在严馨走进屋门,抱住祖母这一刻,眼里的泪莫名地淌了下来。
“我的乖乖哦。”
祖母搂着严馨,眼泪浑浊,长满了褐斑的手,环搂住严馨的肩膀。
严馨半俯着身子,依偎在祖母怀里。
祖母忙将严馨推到屋里去,一步也不让严馨走,她自己忙里忙外,手里抓着两颗鸡蛋,要给严馨做一顿大餐。
严馨稍稍一动,老人就紧张得不得了,又将严馨推到炕上,执意让严馨休息。
严馨并不累,可看着祖母的样子,还是笑着点头,乖乖地坐在炕上,等着祖母的“大餐”。
老人脸上的每一个皱纹都是笑的,她进来进去,手里拿着炒菜的铲子,在屋子俩转来转去,笑着看着严馨,时不时跟严馨说一两句话,一次次,一遍遍地重复地问严馨,想要吃什么。
严馨笑着躺在炕上,一次次摇头说自己什么都不吃,随便做就行了。
祖母摇头,怎么能随便做?半年才回来,都瘦了,怎么能不好好吃饭?
肉和菜都洗净了放在菜板上,一声声切菜切肉的“嚓嚓”声,很规律地传入严馨耳朵。
严馨吐吐舌头,嘴角扬起了笑,眼睛里亮汪汪,将手压在脑袋下面,躺下去又坐起来,兴奋得坐不住。
终于,严馨实在忍不住,走到厨房,蹲下来帮祖母添柴火。
祖母笑看着严馨说:“你回屋歇着去,乖啊。”
严馨摇摇头,说自己不累,可以帮忙做饭。
老人笑笑,继续切菜切肉。
黄澄澄的热油在铁锅里炸开,溅起一阵阵黄莹莹的油花。
肉和菜下锅,香味儿一下就漫了出来。
严馨立刻站了起来,往后退着身子,却踮起脚往锅里看。
祖母捋捋严馨头发,问她是不是饿了?还是馋了?这半年是不是都没吃好饭?
严馨笑,大学的食堂比起高中来,不知道要好多少倍,怎么会吃不好饭,只是时间紧,所以就瘦了吧。
严馨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不饿也不馋,笑着对祖母说:“奶奶,我想吃鱼香肉丝。”
老人连连点头,急忙说好,一伸手又将严馨推出了厨房,让严馨到屋里面去休息。
严馨推开门进了屋子,觉得自己肚子饱饱的,什么也不想吃,尤其是在看到祖母后,她就满足了,什么也不想了。
严馨躺在自己房间里,一脸惬意,她好久都没有这么放松过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老人进屋,看到严馨躺在炕上睡着了,不禁笑笑,慈爱地看着熟睡中的严馨,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严馨忽然醒了过来,看到祖母正在看自己,就对着祖母笑了笑,然后起身来帮祖母的忙。
严馨将洗菜的水倒掉,又将菜板擦干净,最后将木桌放到地上,摆上碗筷,然后就转身去看着铁锅。
听着铁锅里“滋滋啦啦”的热油声,和铲子翻炒青菜的声音,严馨有些迫不及待。
她完全忘了要给手机充电,也忘了要给余白打电话报平安,更想不到她与唐敬,还有一个“互报平安”的约定。
严馨完全沉浸在这间小小房屋里,鼻尖嗅着满满的香味,也忘了除了自己祖母之外,还有另一个牵挂自己的人。
敲门声陡然响起,严馨纳闷,是谁这么早来串门?
祖母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让严馨去开门看看,是不是邻居游二婶?
严馨点头答应,笑着去开门了。
她记得游二婶是很少早上来的,都是晚饭后才过来串门,今天怎么这么早?是有什么事吗?
严馨疑惑地打开木门,看到了余白苍白的脸。
严馨揉揉自己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或许是到家以后太高兴了,出现了幻觉?
余白看着严馨,咽咽唾液说:“你到家了。”
严馨点点头,诧异地看着余白,惊讶占据了她每一根神经,都忘记了要跟余白说话。
余白点点头,转身就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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