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馨记得,当时怡繁感慨完,竹溪就说要将这束花送给怡繁,不过怡繁当时拒绝了。
赵可还调侃江怡繁说,“你拒绝了生命力。”
当时大家都笑起来,严馨虽然感受不到那股生命力,却是真的被那样鲜艳的颜色,吸引了目光了,迟迟移不开眼睛。
江怡繁抬手在严馨眼前晃晃,问她在想什么,怎么走神了?
严馨摇摇头说:“没有,就是......竹溪不是有花吗?”严馨怕江怡繁听不明白,又补充说:“就是......她不是有人送花吗?”
江怡繁抬头看看戴着耳机,正在听歌的徐竹溪,笑着对严馨说:“你就不用在乎这些了,你不需要。”
“啊?”严馨疑惑,自己怎么不需要呢?
她想到余白,那张干净的脸和活力的眼睛,点点头说:“嗯,我已经有生命力了。”
江怡繁不禁笑得仰过头去,躺在枕头上的赵可也坐了起来,她们看着严馨,异口同声地说:“你总能出口惊人!”
严馨看看赵可,又看看江怡繁,不明白她们在笑什么,自己说了很好笑的笑话吗?
一片笑声在夕阳余晖中落下,在暗暗的傍晚,本应该是静谧时候,每个宿舍里却都热闹非常,这是开茶话会开得最火热的时候。
校园里幽密的地方也不再幽密,而是别有风景,淡淡的青涩伴着才蕴出的成熟,在心手之之间荡漾。
他将手搭在她肩膀,风下,两人都是腼腆的笑。
而余白只能在心里叹惋,因为他不能享受这甜蜜的时刻。
话剧排练正到关键时候,横幅已经挂出去了,为了招新,也为了调动大家接下来的积极性,这是今年的第一个话剧,这次演出必须成功。
而余白作为男主角,必须身先士卒,他不仅要练好自己的部分,每一句台词,每一个动作都力求完美,他还要带动其他人的情绪,调动大家整体的积极性,力求让整个演出,呈现出最好的效果。
当校园满是闲适安逸时,当大家都沉浸在“休息聊天开茶话会”中,余白站在舞台上,被汗湿了脊背,一遍遍重复台词,有些口干舌燥。
厚厚的戏服套在他身上,一场场走下来,余白总要维持最近状态,他嗓音有些哑了,手指也因总是重复“扑地”这个动作,而被搓得红红的。
严馨坐在床上,拿着手机看,余白的短信迟迟没有发过来,失落漫上心头,她想:“他或许有什么事吧。”
于是严馨将手机放在旁边,仍继续坐在床上,直到夕阳彻底落下去,最后一丝红晕也消失不见了,天地一线之间唯一点光亮未灭。
窗户里溢进星光,严馨给余白发了一句“晚安”。
她躺在被子里,迟迟不闭上眼睛睡去,她想:“他或许是有事吧?有什么事呢?”
严馨这样想着就闭上眼,手机一直握在手里,却迟迟没有“震动”传来。
余白兜里“震”了一下,他知道是严馨发来的短信,心里一走神,已经到嘴边的台词便说劈了,好几个字都没有发清楚,最后还带了颤音。
余白的声音从麦里传出来,这颤音便格外明显。
早就不满的指导老师恨叹一声,抬手抚额,一甩手将手里剧本摔到了地上。
纸页落地的哗啦声,惊得窗外叶子都落了几片。
一台演员都愣在台上,他们都看着余白,没有一个人说话。
余白额头上的汗滴落下来,滑到他鼻尖,随着周围的安静,无限放大在他心头。
余白开口道歉说:“对不起,老师。”
指导老师摆摆手,对他们说:“散了吧,都散了,今天不练了。”
余白又是立刻道歉,连着一社团的人都跟老师道歉。
台上除了余白,每个人都低下头去,不想看老师那满脸怒火。
柳华和余白托着脚步往宿舍走,天上星光明亮,两人却是大气都喘不上来了。
柳华将手搭在余白肩膀上,有气无力地安慰余白说:“老师就那样,你别多想,他说得那些都是气话,明天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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