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也确实做到了,他不禁做到了,最后还娶了侬安,这是一个男子汉的魄力,不是谁都能够承受自己的妻子是个残疾人,更何况他是一个企业的继承人。
那时候的林惊总是夜不能寐,他知道即使自己一厢情愿的说了愿意,侬安或许也会说不愿意,但是他想要做到的事情,是不需要任何人阻拦的,因为他们也拦不住。
自私一点说,那些对于常人来说黑暗的日子,无法忍受的日子,在林惊的生命里也同样是黑暗的,无法忍受的,只不过他更有耐心一点,他更有主见,不会听取任何人关于这件事的意见。
躺在病床上的侬安是他见过最可怜的人,因为这也是林惊亲身经历过之后才体会出来的感受,那是多么无助的事情,没有人能够解救你,在眼前一黑的瞬间,就和死亡擦肩而过。
自私一点说,林惊是比较喜欢侬安忍受疼痛的。当然这可能有些不道德。但是只有在她疼的时候,她才会像个惊慌的小女孩一样依赖林惊,平时这样的事情当然是没有的,也是不可能有的。
侬安毕竟和林惊也是一面之缘,她怎么可能主动投入别人的怀抱呢,这是很轻浮的表现,但是当痛苦来临的时候,任何一种希望都是救命的绳索,然而林惊就是侬安生命里的绳索。
侬安清晰的记得那时候的自己有多么的狼狈,她总是在难受到极致的时候,虚张声势的叫着:“林惊,你过来呀。”
这是她不能忍受的时候才会发出的声音,在她正常的时候来源于女人内心的自尊不允许她这样。
林惊一如既往的走到她的身边,迫不及待的把手伸过去,这个时候她需要来之被人的关怀,其实这个人是谁她并不在意,只要能够在身边给她打气,给她加油助威就是她最依赖的人。
在侬安允许的情况下,林惊会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肩膀,他希望自己的力量可以用这样的方式传到她的身体里。
他对她说:“你闭上眼睛你数一数,这样的阵痛就过去了。”在疼的非常厉害的时候,侬安就像是个听话的孩子那样委屈的说着:“好。”疼的不那么厉害的时候,意识很清醒的侬安对打趣的对林惊说:你说数到几是个头啊。
林惊轻轻的摇了摇头,他温柔的目光像一片充满朝气的草原,侬安总是会在这样的眼神里找到自己想要的勇气。
其实林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他不在乎这些,他唯一在乎的是他可以用掌心的温度把自己体温传给她。
虽然他的温暖和撕心裂肺的疼痛比起来微不足道,可是对于侬安来说,那就是无边苦海里的一个看的见莫得着的期盼,是她最后的希望。
林惊轻轻的摇晃着侬安,给她哼着歌,当然林惊是最不自信的五音不全,也只有在侬安面前敢于卖弄自己的声音了,因为对于她来说在难听的声音都是对疼痛的缓解。
侬安的眼泪滴在他的手背上。现在侬安的脸庞已经不能允许体眼泪一路顺滑而下了,因为她的脸上缠满了纱布,那些白色的纱布一点都不好看,自己被缠绕的像个小木乃伊一样。
这个时候侬安总会有一种错觉,她觉得自己的眼泪都已经不在像是圆形了,而是变了形状,当然这是她意想的结果,眼泪怎么会变成其他的形状呢。
但是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依然在环绕着她,比如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野人的存在,还比如金字塔里真的有诅咒吗,她不得不用这些想法来打发自己的时间,这是对于她来说最难熬的时间了。
在最可怕的疼痛来临的时候,比如说麻醉药的效力还没有消失的时候,但是谁都知道她会消失,在这个时候侬安就会变得非常的暴躁,不管眼前站着的是谁,都会被这样的暴躁所伤害,当然也包括侬安自己。
她经常无缘无故的抓起身边的东西往林惊的身上丢去,准得很,那个时候林惊一度的认为侬安可能是著名的棒球选手,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哪怕林惊站在离病床很远的门口也同样会被她打中,一开始林惊以为这是巧合,但是长久来看并不是什么巧合,而是侬安真的有这样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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