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角越发肆意的冷汗和微微颤抖的唇瓣却泄漏了他此刻的虚弱和痛苦。
容岩抱着胳膊冷哼一声:“你就硬撑吧,怎么样?胃痛的感觉很爽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苏夜想要狠狠瞪他一眼,却发现视线模糊一片,只能瞧见对方混作一团的轮廓,他用力眨了眨眼睛,眼前的事物竟变得越发模糊。
心里一怵,他不能在郁小北的面前倒下,于是冷着脸下了逐客令:“我说给我回去你们听不懂人话吗?难道非要我说出那个字吗?”
“苏夜”郁小北见他摇摇欲坠的样子,担心他随时都会倒下,于是上前一步想要扶住他,却被对方粗暴地挥开了手,苏夜的声线颤抖却狂暴:“滚”
话音刚落,就被苏莫抓住衣领给扔进了客厅,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倒在地上的男人,语气冰冷:“和小北说话客气点再这样小心我扭断你的脖子”
苏夜伏在地上,四肢仿佛已经不属于他,轻飘飘的找不到触感,浑身冰凉,只有胃部的痛楚渐次扩大,宛如沸腾的岩浆。
容岩见情况不对,赶紧去扶他起来,苏夜还残存着意识,骄傲不允许他在小北的面前这般狼狈,于是固执地挡开容岩伸来的手,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又摸索着来到桌边,颤抖着手将药倒进嘴里,这才虚脱般地伏在桌上,呼吸急促。
“苏夜”郁小北弱弱地唤他一声,像一只受惊后低声呢喃的猫咪。方才他近乎狂暴的怒吼惊得她不敢再靠近,纵使现在苏莫在身边,而且他也虚弱得没法对她做任何事,但她还是怕得连心尖都在颤抖。
“出去”他用着最后的力气说着,“郁小北,我不想见到你。”
她想起当初那个温柔待她的苏夜,那模样,连眉眼都浸出温情,现在竟不愿见到她,不知道是何种原因,她的心居然冷得发颤:“好,我离开,但是容岩的话你要听。”
说完,便转身对苏莫说:“莫,我们回去吧。”反正,她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只要容岩找到他了,即使他不愿意医治,容岩也是有办法让他乖乖就范的。
苏莫应了一声,斜睨斜靠在桌子上的苏夜,又与容岩对视一眼,便跟在郁小北身后离去了。
门被轻轻扣住,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只能听见苏夜兽一样的喘息声,他微张着嘴,拼命得呼吸着,好以此减缓身体的疼痛。
容岩不客气地在沙发上坐下,盯着他,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总裁变得像只苟延残喘的可怜虫,于是所有讥讽的话便化作无声的叹息:“你这又是何苦?小北她身体还没好就马不停蹄地跑来找你了,你倒好,还吼她。恐怕以后绑着她她都不会再来了。”
苏夜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前面的那条信息:“她怎么了?”
容岩自知失口,便打着哈哈转移了话题:“没什么,你的病,究竟打算怎么办?”
“她怎么了?”苏夜又问了一遍,这一遍语气强硬了许多。
容岩知道瞒不过去了,便踌躇着吐出了真相:“她昨天被文森特那个混蛋给了”
苏夜的瞳孔骤然缩紧,连带着周围的空气也变得冰冷,他离开时一切都还好好的,难道那个混蛋在他离开之后就对她做了那种事?
气愤和自责在他心里交织着,让他忘记了胃部的绞痛,竟从地上爬起来,目光森冷:“苏莫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
“他没有去。”容岩吐出一口气,这口气憋了好久,压得他无法呼吸,“更何况那天你在,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
一句话堵得苏夜哑口无言,伸手拿了车钥匙,就往外走,容岩在身后嚷嚷:“你去哪儿?”
“去杀了那个混蛋”
刚走到门口,苏夜后面的话便戛然而止
苏莫抱着胳膊,站在楼梯口挑眉问他:“你要去杀了谁?”
原来他们没有走。
郁小北也转过脸来,红着眼眶望向他。
苏夜的喉结动了动,没有说话。容岩追了上来,拉住他:“就你这个破身体还想去杀文森特?你乖乖地跟我去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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