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骑兵们在学习个人作战的同时,也会学习一些领兵作战的战术。我对你所期待的正是后者。就像你看到的这样,我的身体状态并不适合站在最前线指挥士兵。平时要带兵训练,战斗的时候要能看清楚战况,并灵机应变的实行我的命令,虽然部下中也是有能做到这一些的人的,但实际上数量并不多。但是如果是长年作为骑兵侍奉冥沧王的你的话,我相信你是能做到这些的。”
“原来如此,我知道你的用意了,但是果然我还是无法回应你的期待呢。”
“为什么呢?”
杰德仿佛像是从最初就知道会被拒绝一样,一点都不慌张的回问了过去。
“我原本是向冥沧王宣誓过忠诚,并吃着他赐予的俸禄的人。要我向原来的主人挥剑的话,我实在是做不到。”
这是最正常的回答,作为骑兵,没有比这更模范的回答了。
可是,杰德还是一样,没有任何慌张的样子。
“那么请容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在我看来,你的年龄还算是年轻的吧。作为骑兵来说应该是足够继续活跃下去的,可是为什么你现在会离开了你的主子呢?”
“……没有什么太大的理由,我只是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成为冥沧王的力量了而已。”
“也就是说,不能继续忍受协助冥沧王来迫害领民们了么?”
“……”
这个时候陷入沉默是肯定的吧。
“就算是像你所说的这样,我的回答还是不会变的。我从上一代的王爷开始,已经效忠于他们二十年了,我是不可能去否定我过去所走过来的路的。”
“冒昧的跟你说一下,贝鲁,这是不对的。如果你真的这么想的话,那么你才是真正的不忠不义,不仅如此,你简直可以说是一个卑鄙胆小的骑兵。”
“你说什么?”
就连在边上听着杰德的话的李莉都屏住了呼吸,当然,贝鲁的眼神和语气中也充满了怒气。
“杰德,你如果要侮辱我作为骑兵所走到至今的路程的话,我是不会容许的。”
“那么请你听一下我的意见吧。你说你对冥沧王宣誓过忠诚,那么,你说的忠诚到底是什么呢?你难道觉得只要能完成主子所有的愿望的话,那么就算忠诚了么?”
对于这句话最受冲击的不是别人,就是李莉。忠诚对一个人来说就是完成主子的命令。但是杰德似乎有着别的什么想法。
“……你什么意思?到底想说什么?”
就像是代替了李莉的疑问一样,贝鲁问道。
“你应该也知道,冥沧王是怎么治里这个领地的,领民们缴付着不合理的高额税收,孩子们饿着肚子,母亲们连给孩子们喂奶都做不到。如果就这样一直任由冥沧王像个孩子一样治理下去,而没有出来惩罚他的话,那么一定会出现大量的无辜死者吧。
这样的话整领地的经济,人力就会流失,结果上来说根本就不是为了冥沧王好吧。这个时候,真正忠诚于主子的家臣,骑兵应该有什么样的行为呢?
我是这么想的,就算是自己宣誓过要效忠的主子,如果他的行为错了的话,那么就算是拼上自己的性命也应该去矫正他的行为才对,这才是真正的忠臣。”
“……!”
这句话似乎使得贝鲁也受到了冲击,不仅仅是他,受到更大冲击的,是李莉自己。
如果主子走错路的话,那么去矫正他才是真正的忠臣。
对李莉来说,自己的主子就是父亲。而这个父亲,现在正准备做些什么呢。
这个父亲至今为止有对自己做了些什么呢。自己只是害怕会被父亲抛弃,所以什么都没能说出来,一直觉得只有服从父亲才是正确的。但是,说不定这么做本身就是错误的呢?
“冒昧了,贝鲁,我听说骑兵的荣耀就是为了一无所有之人尽力。而现在,你周围有着大量的一无所有之人正面临着饿死的恐怖。为了这些一无所有之人,你到底做了些什么呢?你只是用自己宣誓过要效忠冥沧王这一点当做挡箭牌,逃避现实而已。所以我才会那么说,说你是个不忠不义的卑鄙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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