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远吃了一肚子气回家,越想越觉得莫名其妙。
林缘本来坐在屋檐下剥豆子,被何远拉进了屋里,见他脸色不好,不由问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问完了又好笑,谁能欺负何远,他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何远也笑了,说来真是奇怪,他分明气得不行,可是看见林缘那股火不知怎么就渐渐灭了,只想跟她亲亲抱抱,让她哄两句:“你相不相信我?”
林缘不明所以,“为什么这么问?”
“你就说相不相信就是了,哪儿那么多为什么?”何远盯着她,很有些胡搅蛮缠的意思,“我现在是你男人,你要永远最相信我知不知道?别人家一说乱七八糟的事你就怀疑我。”
“比如?”林缘认真起来,他又不说了,反正就拉着她要保证,两人凑在一起说悄悄话。
何远又不安分了,林缘躲了一下,红透了脸颊。
何远小声问:“我看你今天走路都不自然,还疼吗?哪里不舒服?”
林缘脸红到脖子,何远都看出来了,那爹娘不是也知道了,她又羞又气,“都怪你,谁让你胡来,没脸见人了。”
“没事没事,爹娘不知道,谁这么无聊看你走路。”
“你啊。”
“我是看我媳妇儿,我媳妇儿的每一处,我都得记得牢牢的,出去了就看不见了。”何远笑嘻嘻地耍流氓,“昨晚那样你舒服不?要是能带你一起……”
林缘忙不迭捂住何远的嘴,他不逗她了,想起来什么问:“我哥呢?一大早就不见。”
“说是有个培训,进城学习去了,要好几天才能回来。”
何远哦了一声,继续跟林缘咬耳朵,直到李绣在外头喊人才出去。
过了几天,河子屯出了一件大事,周小艳跳水了。
有人说她不满家里安排的亲事,冲动之下就跑去自杀;有人说她看个二流子,她爹不同意,爷俩吵了一架;她家亲戚则说是不小心掉河里而已,哪里就自杀了。
林缘听李绣说了几句,回娘家的时候周桂香也在跟亲近的婶子讲:“气性就这么大,爹妈还不是为了他们好,好不容易拉扯大还说不得碰不得了。我家要有这样的儿女,趁早死了干净。”
林兰坐在灶房门口,神色怔怔的,扭头看了周桂香一眼,抿唇低下头。
林缘左右看看,凑到林兰身边,姐妹俩家常了几句。
林缘没忍住,“你咋回来这么多天没去班?”
林兰叹口气,工作的事情她也不知道咋跟林缘说,她跟部里一个有关系的经理不合,对方给她穿小鞋,要把她调去国营饭店旁边的小卖部给人打酱,她这样没编制的就容易吃闷亏。
她性子又急又倔,消极怠工就先跑回来了。
林缘确实也没意见给她,林兰平时风风火火就不是个能受气的,“那也先干着,好比这样跑回来,倒是你的不是了。前两天何远还跟我说运输部有个叫王青山的,头也想把他挤下来给亲戚腾位置,人还不是规规矩矩叫人抓不住错处,谁能说什么?”
林兰脸色一阵别扭,不由瞪向林缘,“你现在嫁好了,就回头来看我笑话是不是,谁知道以后我男人不定比何家还显贵呢?”
林缘看了林兰一会儿,“我要看你笑话,我就跟娘说去了,何必来找你。”
林兰不想承认自己有些嫉妒羡慕,她妹子跟何远之间怎么回事,她看得清楚。
说来也奇怪,何远以前多混不吝个人,怎么就对林缘好得掏心掏肺的,刚才送她回来依依不舍三步一回头。
林缘身穿的全是新衣裳,手还戴了一只表,村里就没几人买得起。嫁过去没多久,脸色都粉润了,手也不像往常粗糙。显然日子过得好,男人疼她呢,舍不得她累着,如今地里也不去了。刚才还塞给周桂香了几块钱,说是何远给的。
她心里不是滋味,本来亲妹子过得好她该高兴,可是一对比自己的处境,人跟人的差距咋这么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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