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臻认真地道:“相信我,我原来也总这么干,真的好使!”
徐浩宇听到这番话,只觉刚刚浮躁的心情顿时又被一盆凉水给浇冷静了。
——原来,我不仅比人家蠢,还没人家努力……
不行啊浩子,你可长点心吧!
咱天赋不行也就罢了,可不能在勤奋上再输一筹!!
“其实这些东西虽然重要,但都不是最重要的,”说完台词,许臻放下手中的笔记本,望向徐浩宇,道,“最重要的是这场戏的内在逻辑。”
徐浩宇问道:“什么叫内在逻辑?”
许臻认真解释道:“指的就是,人物在做这件事的时候,脑子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比方说明天要拍的这段戏,杨继业在天波府教训六郎、七郎两个儿子。”
“六郎一直护着七郎,为什么呢?”
徐浩宇愣了半晌,不太肯定地道:“因为,兄弟情义?”
许臻循循善诱地道:“简单来说当然是兄弟情义。”
“但是你又可以把这件事情想得更细一些——兄弟之间是怎样的情义呢?”
徐浩宇道:“呃……从小一起玩到大?”
许臻见他听不明白,只得指了指自己,具体解释道:“打个比方说,我是杨七郎,我比你小四岁,咱俩是兄弟。”
“家里其他几个哥哥比咱大得多,就跟长辈似的。惟独咱俩最亲近,从小玩到大。”
许臻这两年写小传写出了经验,此时随口胡编道:“当我出生的时候,你已经是个能上树、能下水的大孩子了。”
“我还不会走,你就抱着我去院子里看假山、看池塘里的鲤鱼,拿自己的小木马、小木剑逗我玩。”
“你跟娘去逛庙会,看见有卖面具的,会想着给小弟买一个;”
“看到有卖糖葫芦的,会想着给小弟买一串……”
说着说着,他忽然回想起了当年陈正豪写的那份夏雪宜的人物小传,不由得心头一动,不自觉地代入了一些真情实感。
他的目光逐渐柔和了下来,道:“你会教我写字,教我怎样才能逃掉私塾的课。”
“你会偷偷告诉我先生的绰号,还有同窗一些孩子的糗事。”
“晚上咱俩一起出去疯、出去野,玩的没边。”
“每次昏黑日末回来,你都会把所有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从不许爹娘打我。”
“无论多少年过去,小弟在你的眼里,依旧是那个跟屁虫,长不大的小不点。”
许臻微微垂下头去,抿了抿嘴,笑道:“你看,实际上说到底就是兄弟情义。”
“但是你可以假设自己真的有这么一个兄弟。”
“想想兄弟之间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然后你就能理解了,六郎想要替七郎挨打的时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心态。”
徐浩宇听完这番话,愣了片刻,忽然感觉像是悟到了很多东西。
原来,代入角色还能这么代入的?
他之前每天把80%的精力都用在了背台词上,还真的没能来得及去思考,代入角色究竟是怎么个代入法!
……
当天晚上,许臻难得地晚睡了一会儿,陪着徐浩宇抠台词一直抠到了11点多。
第二天一早,他照例是5点钟起床晨练,然而当他推开门时,却见起床困难户徐浩宇已经在客厅里穿好了全套的运动服,一副容光焕发的模样。
徐浩宇见到许臻,咧嘴笑道:“早啊,许老师!”
许臻:“……”
他木然半晌,道:“那个,浩宇哥?”
“咱就交流一下经验而已,你不用管我叫老师。”
徐浩宇义正辞严地伸手拒绝道:“那不行,必须叫老师。”
“我感觉经过这一晚上的特训,我一下子就顿悟了!演技水平提高了一大截!”
“俗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呸!”
徐浩宇不小心说秃噜嘴,忍不住狠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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