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真的在煮盐 (2-1)

“秦功，你如果肚皮饿得实在是恓惶，我家还有几个留着的土鸡蛋你拿去吧，补补身子。”

尹大妈犹豫半天，仅管自己面有菜色，但还是开口好心道，她背攀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咬着自己手指咯咯直笑。

这是尹静的老幺妹，大名叫尹毓，是同村读过几年私塾的族老取的，小名叫喜鹊，今年才六岁。

“三哥哥，你锅里在煮啥呀？”

小丫头没有一点怯场，歪着脑袋问。

秦功正在马不停蹄往里面添加柴火，生怕失去火源后温度降低，那样就只能吃些粗劣品。

又苦又涩不说，更重要的是还不健康。

擦了擦额头的汗，看到尹大妈对他如此照顾，秦功心里就是一股暖意涌来：“没啥，就是按书说的煮点盐解解馋，嘴巴太淡了。”

“煮盐！”

听到这两个关键的字，尹大妈再度瞥了一眼锅里的结晶体，发现真的有点像盐。

“我尝尝，还真是有点儿像！”

尹大妈赶紧把喜鹊放下，随手就把她放在了老太太肩头，惹得老太太手忙脚乱，生怕没有接住摔伤了孩子。

放下孩子后，尹大妈也是顾不得锅里滚烫的蒸汽，用食指沾了点儿盐晶送入口中。

又苦又涩的味道在味蕾里迸发，刺激着味觉

但尹大妈却没有半点反胃，这年岁大部分人家都是清水煮白菜过日子，咸味真的很宝贵。

于是秦大妈慌忙又沾了点再三确认，甚至还不忘记塞点到喜鹊嘴里，苦的女孩哇哇大哭。

“他奶奶，这真是盐，比盐巴的味道好多了，你孙子真的煮住了可以吃的盐！”

尹大妈接过喜鹊按捺不住喜色，惊喜的说道。

“老二家的，兔崽子真的煮出了盐？”

老太太反倒是是十分淡定，还以为几个人怕他生气，正合着伙诓骗她，所以杵着拐杖问儿媳妇。

秦老妈十分孝顺老太太，慌忙解释道：“妈，没有骗你，真的是盐，齁咸齁咸的！”

说完还不忘记亲自用筷子蘸点递给老太太。

将信将疑接过筷子，老太太尝了尝味道。

起初没有什么表情，只当是儿媳妇哄她，她生活了这么多年，听说过山的岩石磨盐，还没听说过用锅可以煮出来盐。

然而当同样苦涩的味道传出后，老太太同样脸色骤变，嘴角哆嗦的问道：“这，这真是盐！”

讲老实话，秦功这次是首次煮盐，很多关键细节都没有把控住，不过虽然有杂质，但比起来那些卤水边角料制成的盐巴，还是要好不少。

老太太鉴定完味道后，同样激动地跑过去又尝了几次，直到秦功怕她烧伤出言制止这才作罢。

“奶，现在是关键时候，你先和妈站到一边，当心水蒸气别烧伤了你。”

秦功瞥一眼锅里所剩不多的水，连忙用勺子将边沿的氯化镁剐去，最后添了把火。

“行行，乖孙子说的对，到底读过书！”

老太太也怕耽误了秦功的事情，拉秦老妈顶着烟熏火燎，和喜鹊尹大妈直勾勾在旁边看着。

于是诡异的画面出现了！

秦功不停用袖子擦着眼泪，不停往锅里加柴火，旁边四个人，大眼瞪小眼也不说话。

终于，秦功实在受不了烟熏火燎，见锅里的海盐结晶的差不多了，这才盖锅盖：“成功了！”

说完不等在场四个人反应，逃也似的跑出厨房，不停用院子里脸盆里面的水冲洗眼睛。

由于手法比较生疏，他估摸的时间大概用两个多小时左右，这段时间差点把他熏成了腊肉。

洗一下眼睛，再把脸的烟灰抹掉，秦功计划将鱼和盐分为三部分送出去，晚自己家吃两条，尹大妈和隔壁他大姐家各送一条。

秦功正美滋滋想着，冷不丁一个烟斗从天而降，径直敲在他脑门不说，还不忘扯住耳朵。

“兔崽子，工分都不要了，这下我看你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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