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蝙蝠 (2-1)

晚，叶舒睡在卧室，赵小元睡在客厅的沙发。

翻来覆去，他始终无法入睡，辗转反侧了许久，也不知何时在朦胧里睡去。

……

这是哪里？这是梦吗？

赵小元曾经无数次在梦里梦到过捉泥鳅，很多次都失望而归。

这次他又来到稻田里，开始认真检查起稻田里的稻墩来。

农村收割完水稻后，靠近田埂边沿都会留下一排凸起的稻墩。藏有泥鳅的稻墩表面会有一个小洞，那是泥鳅留下的痕迹。

他不时用手摸摸抓抓凸起的稻墩。找寻了一会儿，终于看到了一个小洞，他掰开小洞用手指往里试探了一下，滑滑的，说明里面有泥鳅。

这个泥鳅洞显得有点小，是它故意伪装的吧！赵小元想，他用了用力，又使劲往里面探了探，泥鳅洞和水蛇洞的区别是，泥鳅洞更滑，经验老手用手一扣就知道区别！

这次还挺靠谱，伸进去的指尖似乎触碰到了泥鳅的头部，他转了转手指，想继续深入，可任凭他怎么用力，面前像是隔了一道屏障，只觉得触摸感越来越强烈，但始终无法抓住它。

越用力往前伸，泥鳅就越往里缩。

这样重复了不知多少回。一直弯着腰的他有点累了，汗水沿着脸颊不停地往下滴。

他直起身休息调整了一下，掰开外面的一点泥土，继续往起追泥鳅。

突然间，感觉了一阵疼痛。不好，洞里的不是泥鳅，是水蛇，手指被水蛇咬住了。

此时，他想拔出手指，却被水蛇咬得太紧无法挣脱。全身的知觉都汇集到了指尖，被咬合的压迫感和疼痛感被无限放大。

他想做最后的挣扎，可越挣扎水蛇咬得越紧，只觉得被咬得很痛，还出了血。

他被吓得惊醒了过来。

似梦非梦，好真实。

……

第二天清晨，伴随着厨房里滋滋的热油声，赵小元醒了过来。

好久没有睡得这么沉了，可能是昨晚梦太真实吧。赵小元自己笑了笑，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他还在回味昨晚捉泥鳅的感觉，似乎有点意犹未尽。

此时叶舒已经把早餐做好了，看到赵小元醒了，跑着床边轻声说道：“起床了，懒蛋，太阳晒屁股了，起来吃早餐了。”

赵小元一把搂过她，亲了亲她的额头，轻声说道：“有你真好。”

……

高铁。

赵小元和叶舒并排坐着，叶舒靠在赵小元的肩膀。热恋中的两个人，时时粘在一起。

坐在对面的，是两个年轻的女孩，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打扮得很朴素，不像是经常出门的人。

可能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叶舒跟她们聊起了天，“你们是哪里的？要去哪儿？”

“我们是平阳的，来武州走亲戚，现在回家。”其中的一个女孩回答道，对陌生人倒也不排斥。

“我们是老乡啊，我也是平阳的，”叶舒回答道，看起来很高兴，“你们现在还在学吗？”

不只是叶舒有这样的疑问，赵小元也有这样的疑问，十七八岁的姑娘，不是农村特别穷的人家，穿着也是比较亮丽的，眼前的两位穿着过于朴素了，甚至可以说是寒酸。

“没有学了，我们完初中就没再学了，这次去武州，也是想找亲戚说说，来年到她那儿去打工。”其中的一个女孩说道，语气中透出一种无奈和心酸。

赵小元递给她们一人一个苹果。

两个人推托了一会儿还是拿了，其中一人又问道：“大姐姐要去哪儿？”

“我们也是回老家，太平镇。”叶舒笑着对她说。

“太巧了，我们也是太平镇的，”两个女孩笑着更灿烂了，“我们顺路可以一起回啊。”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见两个女孩这样说，叶舒她们也不好拒绝。

四个人就这样一直聊着，都是农村出来的，年纪相差也不算特别大，聊得十分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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