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啦,月姐,思哲,拜拜。”陈青梧朝郑思月和郑思哲挥手。
这一趟虽然比原计划多待了两天,但其实他们都没来得及坐下来好好聊个天,甚至连那天月姐精心准备的午餐,陈青梧也只喝到了一碗汤,想想多少有点遗憾。
“拜拜,下次再来。”
“好。”
雨还在下,兜头而来的雨势让人睁不开眼。
李堂撑着伞下来帮陈青梧安置好行李箱,又给她拉开了车门。
陈青梧刚坐上车,就见郑思哲撑着伞追出来。
他走到车边,敲了敲陈青梧那一侧的车窗。
“青梧,稍等一下,我忘了我还有东西要给你。”郑思哲说。
陈青梧推开车门下车。
“什么东西啊?”
雨落在陈青梧的身上,她的肩头很快凉凉的一片。
郑思哲将大伞朝她斜过来,一把将她拉进他的伞下,两人面对着面,靠得很近。
“你之前不是总说你的腿一下雨就酸痛吗。我前段时间去衡山的时候,听说那里有个很厉害的乡医专治腿伤,我特地去拜访了他,把你的情况说了一下,他给了我一罐外敷的药,说是雨天敷一敷可以缓解酸痛的症状,我也不知道这药到底灵不灵,你拿回去试一试,如果真的有效,我改天带你去一趟横山。”
陈青梧听郑思哲突然说起自己的腿,有点慌乱地回头去看段靳成的车,黑色的库里南在雨幕中被冲刷出一种冷肃感,她这个角度正好看不到车里的人,但她猜想,以这辆车的隔音,段靳成应该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是的,车里一片寂静。
只有雨刮器在前挡风玻璃上张牙舞爪挥动的声音。
李堂从后视镜里看着伞下的两个人。
“阿成,那男的是谁啊?青梧妹子的男朋友?”他的语气有点八卦。
段靳成没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后视镜中,郑思哲把什么东西塞到了陈青梧的手里,陈青梧立刻就把那东西放进了包里,生怕被人看见似的,宝贝得很。
他挪开了目光,不想再看。
“诶呀,时间真是快啊。”李堂兀自感慨,“想当年你们两个还是学生,青梧天天跟着你补课,怕你晚上打工饿着还给你送零食,谁都看得出来她对你有意思,现在一晃十年过去了,你成了大明星,她也有了男朋友,你们都长大了啊。”
段靳成不见表情,只是对李堂说:“提醒一下,要走了。”
“好。”
李堂轻按了下喇叭。
陈青梧意识到这喇叭声是对她的催促,她捂紧了包里的那罐药,立刻对郑思哲说:“谢了思哲,那我先走了。”
“好。”
陈青梧拉开车门再次上车。
她的肩头被雨打湿了,车上开着冷气,她一钻进车里,就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抱歉。”她用手掩着口鼻,在包里翻找纸巾。
可这两天哭了太多次,纸巾早就已经用完了。
段靳成看了她一眼,先是递过来一块蓝白的手帕,接着又从他的身侧抽出一条轻薄的盖毯,扔在她的膝头。
手帕和盖毯上都有一股佛手柑的味道,似苦橙带着甘甜,甘甜中又带着独特的清苦的香气,莫名治愈。
“谢谢。”陈青梧说。
段靳成没说话,只是脖子往后仰靠,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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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一路向北。
窗外狂风乱雨,库里南内伸手即可摘星,安谧梦幻得像是另一个世界。
陈青梧静静地看着头顶的那片璀璨星辰,眼前偶有流星闪过,让她更有一种恍然不知身处何处的错觉。
困意很快席卷而来。
这个月前前后后已经将近一周的时间了,她每天晚上只睡三四个小时,昨天和段靳成一起给侯老师守夜,更是一晚没有合眼。
她太累了,人多的时候还能吊着一口气,现在静下来,瞬间脑中嗡鸣,四肢酸胀,整个人绵软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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