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坤,这个周义仁不行,见钱眼开,唯利是图,以后千万不能和他合作,就是因为有他这种人在,核雕圈的水才被搅得越来越浑浊。”
“知道了师傅。”
陈昌盛还想说什么,陈玉川直接拿起氧气面罩朝他扣过去。
“拜托了您老人家消停一点好吗?核雕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啊?”
陈昌盛拂开了氧气面罩:“我没事了,不用戴这玩意儿。”
“那你干脆也别住院了,直接回家好了。”
“我觉得也不是不可以。”
“得了吧,好好休息吧,我真的怕了你了。”陈玉川比了个双手合十的动作,“快睡会儿吧陈师傅,我们在这里陪你。”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陈昌盛挥挥手,“你带青梧回去吧,阿坤在这里就可以了,青梧明天还要上学呢,高三多重要啊。”
陈玉川想了想,也好,她再回去给老爷子收拾几件换洗衣服,明早带过来。
“我不要,我要在这里照顾爷爷。”陈青梧并不想走,她现在还有点后怕,总觉得爷爷在她眼前,她才能安心。
“你怎么照顾?你一个女生在这里陈师傅上个洗手间都不方便。”
“可是……”
“别可是了。”陈玉川过来拉她,“你看陈师傅现在生龙活虎的也没必要担心了,跟我回去吧,你还得写作业呢,就让阿坤在这里,他们不是喜欢说核雕吗?让他们去说一宿吧,你在这里又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好吧。
陈青梧被说服。
主要是,她真的有作业没有写完。
两人搭电梯下楼。
楼下大厅里,不知出了什么事,很多人都围在一起看热闹。
陈青梧筋疲力尽,也没心思去关注别人,直到,经过缴费窗口时,她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大伯,你救救我爸,我求求你,救救他!”
这声音怎么这么像段靳成?
陈青梧的脚步一瞬顿住。
“怎么了?”陈玉川回头看她。
陈青梧没答,只是快步绕过了面前的柱子,拨开人群朝里看了一眼。
还真是段靳成!
段靳成站在缴费窗口前,手死死地攥着大伯父段兴文的胳膊,一米八几的身躯,不见往日挺拔,只剩卑微。
“大伯!你救救我爸,这笔钱我会还给你的,你只是垫付一下,我一定还!”
“他自己要找死,你还救他干什么?这种人救回来都是废人了!再说了,我哪里有钱?我在家里的地位你还不清楚吗?你是不是非得要把莪的家拆了,非要搞得我也妻离子散你才满意?”
段兴文话落使劲一甩,段靳成像是双腿无力,一下就被他甩到了地上。
他倒下的时候,陈青梧看到他的白T上一片鲜红的血迹。
段靳成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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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父段兴文逃似的逃走了。
段靳成坐在地上,久久没有站起来。
路过的人都在看他,他垂着头,思绪混沌,因为没有吃晚饭,胃里空空如也,只剩下难忍的疼痛。
所有一切,糟糕透顶。
“段靳成?”
有人叫他。
他抬头,眼里有了重影,看到两个陈青梧在眼前晃,他揉了下眼睛,这一刻更希望是自己看错,他并不想在这样的时候遇到她。
“段靳成,你受伤了吗?”
陈青梧看着他T恤上的血迹发憷,一时都不敢去扶他,还是小姑陈玉川跑过来,一把将他从地上搀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哪里受伤?”陈玉川问。
段靳成看着陈玉川,定了几秒,忽然反握住陈玉川的手,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陈律师,你能借我三万块钱吗?”
在医院这种地方带着一身鲜血借钱,任谁都该猜到这一定是紧急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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