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教学与出行 (3-1)

关于梦境与灵魂，自古以来总是有着模糊而暧昧的联系。现在的学者认为古人对于灵魂的概念与做梦的现象有着很大程度上的联系，而此时从祝司的亲身实践上来看，也确实如此，那来到梦境中的存在，也许就是人们所谓的灵魂。

再一次进入那种似睡非睡的状态后，祝司于心中回忆《伊库维姆仪式》的内容与“启”的精神，只不过和前几次进入林地不同的是，此时的祝司心中所想的乃是亡者八木一典的梦境。

这一次并没有出现那条亮白色大气下盘在山岭之巅的道路，而是一条十分朴素的，两侧长有乔木的城市小道。循着这条小道，祝司最终来到了一个空荡荡的所在。

在地面上有着些许以往建筑的断壁残垣，似乎是作为生者的八木一典在梦境中残留下来的遗迹，但是总体上来说，他此时的梦境就和其亡者的身份是相当一致的：破败而死寂。

在来到八木一典空荡荒凉的梦境后，祝司开始试着“醒来”。而这一次比起前几次回归的时候，祝司能够明显的感受到多了一个“方向通道”的存在。

他集中精神向着那个多出来的“通道”探去，随即便有了那种被人拉出水下的感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便已经是在八木一典的身体之内了。

这种感觉有点奇妙，和自己的蛇身比起来，明显有着一种延迟的感觉，但是比起原来的提线木偶般的行为模式已经灵动太多了。

并且还要考虑到八木一典的身体此时已经死亡好几天了，虽然因为祝司的影响，没有腐烂变成枯骨，但是比起正常的活人的身体也已经僵硬了许多，并且其他类似味觉这样的感官也已经完全失效——祝司在啃掉了厨房里的果蔬后确定了这一点。

…………………………

“教派的事情都相当顺利，那些已经有意向的前在教徒们在体验了密传的力量后，都纷纷表现出了异常的绝决和热心，我们的教派虽然没有正式成立，仅仅只是一个雏形，但是却已经能够看到将来的强大了呢！”

屉山的脸上带有着沉稳的笑容，将自己今天会见各个有财有势的教徒的情况说明了一番。

“不让我见一见那些教徒么，直接让我前去教导他们的话，应该更加方便才对吧。”祝司故意问道。

正如之前所说，没有天赋之人想要修习无形之术，就必须要有有着先行者手把手的教导，否则就算是将密传上的内容玩玩本本，没有一丝偏差的给他研究，也是难以掌握的。

而包括屉山有里在内的人，想要学习《伊库维姆仪式》的话，不仅需要有祝司提供的仪式流程与注解，更是需要祝司教导他们“启”的内涵与精神。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历来无形之术的修习者不约而同的采用了教派的方式建立势力，毕竟有仪式、有精神（信仰），说不是教会也没几个人会相信。

而对于祝司的这一试探，屉山倒是显得非常从容不迫，说出了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理由：

“八木先生毕竟是没有多少应付这些狡猾的利己主义者的经验，而且在下已经和他们已经交流了很长的时间，对于如何对待他们还是有着一番经验的。所谓一事不烦二主，这边的事情还不用八木先生操劳的。”

“好吧。”对于屉山制止自己与那些教徒的见面，祝司并不感到意外。

实际上，早在屉山今晚到来之前，侦探中川就已经将今天屉山会见的那些教徒的情况汇报给了他。

——在那天的会谈之后，祝司将中川纯一当作了实验《伊库维姆仪式》多用性的对象，成功潜入到了他的梦境之中并不断的在中川睡眠的时候施加潜移默化的影响，让中川侦探在不知不觉间提升着彼此的关系。

而就算抛开这一点不谈，祝司也有其他的办法接触乃至控制那些教徒。

因为归根结底，此时的屉山还没能学会无形之术，也只是一个聪明点的普通人，是做不到在其他人的面前展现无形之术的——就算是直接念诵密传的内容也不行，这样做别人只会觉得荒诞而无法理解，因为屉山无法理解密传上本身的知识和“启”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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