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螺岩的手指在敲动着。
熟悉的敲动方式,传递着只有两人能够读懂的信息。
这是一个此时此刻仅限于张大力与李春梦之间熟悉的回应方式。
是什么时候开始使用这种,常恩眯起眼睛努力想着。
似乎是在高二下班学期。
是谁先提出了使用这种隐秘的沟通方式。
似乎并不是张大力,好像也不是自己,唔是那个人,在那场尴尬的考试中。
记忆之门轰然打开。
放学之后,李春梦张大力邋遢大王和眼镜走在回家的路上。
“明天就是英语会考了,张大力,你还要去医院吗?”
李春梦看着身边的张大力问道。
“嗯”
张大力点点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你爸病情咋样了?”
邋遢大王一边抠着鼻孔里的鼻屎,一边问道。
“肺癌晚期。”
张大力不在焉的回答着。
于是大家一同沉默下来。
张大力的父亲是在半个月住进医院的,自那之后张大力开始频繁的在学校与医院之间奔波,以至于李春梦已经很久没有逮到张大力与自己吃烧饼了。
今天还是一样,前方岔路口张大力就要左拐,那是去往医院的路。
然后心事重重的张大力停住了脚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哥几个,明天明天英语我想做个弊。”
张大力看着三个人,几番犹豫后,终于把话讲了出来。
于是李春梦、眼镜儿、邋遢大王三人一齐有些惊讶的看向张大力。
“明天是英语会考”
李春梦提醒着张大力。
李春梦知道张大力的英语是弱项,每次英语课一口标准的天河腔英格力士总是能把全班逗的哄堂大笑。
可明天只是英语会考,按照标准,六十分以上及格即可,张大力完全没问题。
犯不着做这样的事情。
“老头就挂着我英语,我想拿个漂亮成绩,让他安心。”
张大力叹了口气,说着。
印象中张大力的父亲是典型的传统严父,像所有望子成龙的父母一样,张大力的父亲对成绩有着严格要求,张大力也算争气,各科成绩均在年纪前列,只是英语,无论张大力怎样用功,永远固执的徘徊在中游水平。
张大力的天赋点显然并没有点在英语上,于是英语成了张父的心病。
“我查了监考表,明天可是老合监考,老合是谁,那可是天河中学第一神捕。”
邋遢大王从鼻孔里抠出一团鼻屎,然后揉搓成一团,食指用力,将鼻屎弹出。
李春梦知道,依老合的脾气,是不会放水的。
老合总是这样,平日里老合无论怎样纵容大家,可在考试的时候,老合眼里从来不揉沙子,即便是自己的学生。
李春梦不抱任何侥幸。
“算了。”
张大力有些失落的挥挥手。
“等等。”
走在最前边的眼镜儿突然回头喊住张大力。
“明天的考场我看了,是在阶梯教室。”
“你和李春梦在第十二考场,我和邋遢在第十三考场,虽然不在一个考场,可其实就是中间隔了一个过道。”
“其实,如果用些聪明的方式,我想或许可以瞒过老合的眼睛。”
“跟我回家,我们商量一下。”
眼镜儿看着张大力,厚厚的镜片上闪过一丝光芒。
李春梦从没想到眼镜的家会有这么大。
三层楼,狭长的走廊,一幢幢房间像迷宫一样。
他看到邋遢大王有些吃惊的将刚抠过鼻屎的手塞进了嘴里。
“这房子,要好多钱了吧。”
邋遢大王羡慕的看向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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