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明悟 (2-1)

克莱恩看着他象征性地切了几下牛排就开始大块地扒拉着往嘴里送，感觉自己也开始饿得明显起来。

但是环顾了一下四周，虽然这家餐厅并不是那么高档，但也不能失了体面，只是加快了切牛排的速度，拿叉子插起送入嘴中。

这里的味道比别的地方好吃一些，牛肉很嫩也很多汁，就是得贵上好多。

将食物不断地送入嘴中，那种不断咀嚼和填入肚子的满足感让克莱恩放下了心中的忧虑。

吃东西确实能解压，尤其是好吃的。

待两人吃得差不多了，红茶也喝了个干净，克莱恩最后向“约翰”说道：

“明天你还会来图书馆对吧，还是差不多这个时间我会再来找你，我和你有类似的经历，现在我已经是警官了。”

“约翰”点了点头，默认了明天会去图书馆这个事实，原本的安排是去圣数教堂参加大弥撒，但现在只能作罢。

“约翰”目送着莫雷蒂警官前去结账，看着他拿出一卷纸币，犹豫地从中抽出几张递了出去，又将剩下的攥住放回原处，然后返回。

意识到这顿午饭已经结束了，“约翰”局促地离开这家餐厅，站在一旁在警官的一声“明天见”中再次目送着他离去前往公共马车的乘坐点。

阿德米索尔在再也看不见那位警官的人影后才恢复了行动，朝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只是，他的脑海里还回荡着之前“扮演”过程中无意中说出的那句话:

我还是我吗？

我到底是谁？

一次不算彻底的“扮演”让阿德米索尔意识到自己的经历和记忆并不是那么可靠的东西，如果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被模糊和修改，那么我存在的意义在哪里？

我是被命运上好发条后摆在某个位置沿着固定路线前进的机器吗？

这时，阿德米索尔心中被无可描述的虚无所笼罩，自他苏醒至今一个被他刻意遗忘的问题再次出现：

在阿德米索尔自己看来，他的存在本身对于自己来说没有价值，也没有意义。

他的过去一片模糊，脑海中零散的记忆让他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存在的价值是对别人来说的，自己就像个机器，是服务于他人而存在的。

至于机器是否有自我的需求，是否应该有自我的价值，他在自己的逻辑里无法推导。

既然如此，那就不妨彻底成为一个“机器”吧，那样也就不会有这么多问题了。

不，不对，既然我还在忧虑，既然我还在恐惧，那么我就还活着，活着就是我存在的证明，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人的求生本能战胜了机器的思维异化。

此刻，阿德米索尔才逐渐理解了自己所设下的扮演守则，他仿佛有种开始挣开枷锁的错觉。

不知不觉中阿德米索尔已经走到了图书馆前，他放开灵性感受着历史和文化的重量，肆意地让她浸染自己的精神。

阿德米索尔在伫立中缓缓抬起头，望向接近头顶的太阳，感受眼睛的刺痛，直至流下了泪水，他的嘴角微微翘起。

……

在公共马车上，花了4苏勒请客的克莱恩还是有些心疼，心里想着这种由于调查而产生的花费能不能报销。

返回佐兰特街，克莱恩回到黑荆棘安保公司，在接待台处看到了罗珊小姐，招呼道：

“中午好，罗珊小姐。队长在吗？”

此时，正在等待办公室伙食的送到的罗珊由于中午的时光而感到倦怠，看见克莱恩进来才稍稍清醒了些，有气无力地回应道：

“中午好，克莱恩。队长在办公室，你已经错过了订餐的时间。”

“我已经吃过了，1苏勒1块的牛排，在金梧桐区。”如果只是我一个人吃偶尔还是可以接受的，克莱恩一边说着一边想。

“哦，女神，你似乎知道享受了？可惜我的工资不太支持我去这么做，我还有好多的别的花销……”罗珊听到这提了提精神，毕竟在她的印象里，克莱恩办公室伙食都是点的最便宜的那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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