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自习与发现 (2-1)

周一清晨，与昨天早上相似的情况再一次发生，阿德米索尔意识到事情肯定有些异常，只不过无法确定发生的关键在于自己还是外部。

不过考虑到住在旅馆的那晚与早上相对正常，他觉得是外部问题的概率大一些。

既然异常是在晚上到早上之间发生的，今晚他决定熬夜看看情况。

烧了壶开水，他就着水将昨天买的黑麦面包当做早餐。

坐在书桌前，他再次回忆了一下昨天的学习内容，确定都记住之后，拿出黄铜怀表，时间是接近早上八点，不久之后的大教堂钟声证明了这一点。

今天，他决定去金梧桐区的德维尔图书馆看看，事实上，如果确定在那里有基础教育课本，是每个单词都配有图画的那种，那么这段日子他都会在图书馆里度过。

阿德米索尔在管理员处办理了借阅证，现在他已经是有“身份”的人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有没有那种给儿童启蒙认单词的教育课本，在管理员理解的目光中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并且还带着阿德米索尔来到对应书架的位置，在确认了书籍的内容后，告诉他应该从哪本开始读起，关照他如果碰到疑问可以来问他。

今天的这位图书馆管理员，这位穿着正装，但并没有因此显得太过成熟，也许是毕业没多久的先生，感觉自己格外的善良，他似乎能感受到这个可怜又好运的小子想要学习的心情，并且给了他帮助，这让他的善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双方都收获了自己想要的。

平时并不那么积极的人看到顺眼的人偶尔发一次善心，这是很正常的。

除了中午出去吃了顿饭，他一直学习到了下午3点左右，在交了押金将书借出来后，他买了一磅羔羊肉和一些豌豆以及一些调味品，早早地回了家。

然后，他前往了公寓的顶楼，悄悄地盯着前往公寓大门的那条路，注视着回来的居民。

每当有人回来，他都会打开灵视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这样的操作一直重复到了七月的黑夜到来。

他并没有什么发现，这些居民的气场颜色基本都是偏黯淡，很多身体器官的颜色都是倾向于发生疾病的那种。尽管他并不十分清楚，但那些令人感到厌恶的颜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已经明显感到疲惫的阿德米索尔，返回二楼，他低着头，没有与人交谈的意思。

回到房间，来到厨房，他决定尝试一下自己做菜，豌豆土豆炖羔羊肉。

将壶中早已接好的水倒进锅里，这里的水有一股明显的怪味，令人排斥，如果不煮沸，喝了会生病是可以预料的一件事，只是时间的远近罢了。

冷水下入羊肉后加热焯水，捞去浮沫，没有换水，待水煮开，再次将切成几块的羊肉放入锅中，加入“适量”的盐调味，炖了二十分钟后，加入豌豆和切成块的土豆，盖上锅盖低温慢炖。

没有醋、花椒和酒去膻的羊肉没有那种所谓的香味，或许肉本身的那种味道就已经算是香味了，混杂着水的那股怪味，配着黑麦面包，这就是今天在这座公寓里还算丰盛的主食了。

面无表情的阿德米索尔吃完这有些偏淡微酸的膻气羊肉、土豆及豌豆，将汤留作水喝，他放弃以后自己做饭的打算。

他将饭桌上的蜡烛移至卧室，拿出白天借阅的书开始阅读。

每当蜡烛燃尽，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待房间陷入黑暗，他闭上眼睛，脑海浮现记下的单词及对应的意思和图片，直到完全回忆一遍，再点燃下一根蜡烛，一直重复……

不知几轮过后，房间再次陷入黑暗，他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满月已经过去两周多了，此时的夜空并没有月亮。

大约午夜零点刚过，阿德米索尔突然惊醒，他感知到了异常，灵性下意识地放开，在寂静无声绝对的黑暗中，他隐约能听到细密嗡鸣的秽乱低语，这些低语毫无规律，仿佛有无数细密的小虫钻进脑壳。

就在他的手紧紧抓住前额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绝对的无序亦是一种美，嘴角微微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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