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已经出口了,江雀也不在乎那么多了,便将心中所有对刘彻的不满全部发泄出来:“皇上,奴婢从就陪在子夫身边,所以奴婢很了解她,在她的心目中,只要是她的家人,她愿意豁出自己的性命去保护他们。可是她还是失去了兄长和二姐,在她看来,是她自己没有保护好他们,所以对于他们的离开,子夫一直很痛苦。”
“可她偏偏又是,心里有伤却不愿意出来的人。从奴婢入宫明白很多事理之后,奴婢才意识到,在子夫的心里,有一个谁也无法触碰的伤口,无论我怎样去试探,去靠近,都无法从子夫那得到答案。对子夫来,您是她最亲密的人,那您有注意到吗?您有倾听过她心里的伤吗?”
这段话江雀的很平静,却让刘彻更加心如刀割,相似的话,大姐也曾经与他讲过。原来,自己才是那个最不了解谖儿的人。
江雀吸了吸鼻子,竭力忍住眼中的泪水,哽咽着道:“兄长才离开没几年,二姐也跟着走了,子夫虽然没哭,可她的心在流血啊,您又有来关心过她吗?对于二姐的离开,您又知道子夫是怎么想的吗?她接受不了,当然会思虑过重!可是奴婢能怎么办!奴婢除了陪在她身边,竭尽所能的帮助她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可您是皇上啊!明明您才是最能帮助她的人,为何您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不在她身边!您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此刻,刘彻的内心已是一团乱麻,他本以为这个时候让谖儿一个人好好静静,才是对她最大的帮助,可是为何,为何从江雀的话里,反而是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呢?为何,为何谖儿什么都不肯对朕呢?
他想要试着反驳,可是他无力反驳。
刘彻踉跄着站起身,越过江雀,浑浑噩噩的朝殿外走去,赵成立即跟了上去,心的护着皇上不让他跌倒。殿内,江雀仍跪在地上,眼泪终是没忍住流了下来,她倔强的擦去脸上的泪水,可突然发泄出来的情绪还是让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于是她干脆直接坐在地上,任眼泪就这么流了。
一直守在殿外的莫云,十分担忧的朝殿内看了一眼之后,仔细思考了片刻之后,便朝着皇上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刘彻失神的漫无目的的走着,他还未从江雀的声声斥责中回过神来,身后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皇上。”
刘彻脚步一顿,慢慢转过身来,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莫云,失神的双眼瞬间变得犀利起来,他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莫云,而莫云也在这般目光的注视下,低下头,用带着些许自责的口吻道:“属下,有些话,想要跟皇上。”
宣室内,只有刘彻和莫云两个人,刘彻背对着莫云站在殿内,不怒自威的问道:“吧,你有什么话要对朕。”
莫云闻言立即跪在地上诚恳的道:“皇上,方才江雀在猗兰殿上所的话,绝无冒犯皇上之意,她只是关心则乱,过于忧心卫夫人,所以才会口无遮拦,还请皇上不要降罪于她。”
刘彻转过身俯视着面前的莫云,低声道:“你想跟朕的,应该不止这些吧!”
莫云深吸一口气,如下定决心般道:“回皇上,卫夫人之所以会思虑过重,不止是因为痛失亲人,还是因为,卫夫人怀疑,卫少儿夫人是受人迫害致死。”
莫云的话令刘彻大吃一惊,他不敢相信的问道:“你什么!你子夫,怀疑二姐是被人害死的?她是怎么知道的?”
莫云没有听出刘彻话中的不对之处,以为皇上也对此也很震惊,于是解释道:“回皇上,卫夫人不相信卫少儿夫人是死于心疾,所以事后卫夫人细想帘晚发生的事,猜测自己的汤药中是被人下了东西,而卫少儿夫人赶回猗兰殿就是为了阻止卫夫人。由此,卫夫人怀疑,卫少儿夫人正是因为撞破了下毒者的诡计,所以才会被对方下毒害死。”
听了莫云的话,刘彻不禁手心发冷,没想到谖儿竟完全猜到了,他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的问道:“那…她有猜到,下毒的人,是谁吗?”
莫云迟疑了一下,才开口回答道:“回皇上…没有,卫夫人还在调查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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