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陆成因为额外的事情颇多,从十月份开始,就不在科室里面,因此没有太多机会与他们相聚。
陆成就又道:“下次有聚会还得记得喊我,别把我给排外了,这可是不符合咱们同学的宗旨啊!”
陈于生赶紧道:“怎么可能?”
“你可是咱们聚会想喊都喊不到的大哥好吧?喊你陆成我可不敢,”
“不过听到你这么讲,以后就喊你小成哥算了,这个称呼可不敢再托大了。”
陈于生说着,但还是略有些生分,毕竟陆成现在的身份可是本院的跟班总,而不是他们这样流水的研究生。
陆成道:“最近半年是有点忙,是我不对,下次聚会,喝多少我都认了。兄弟们怎么罚我都不说二话。”
“喊我请客吃饭也行,喊我再先敬你们一圈也都是可以的。”
陆成的语气很真诚:“我非常感谢你们在我还是个普通规培的时候,并没有任何一个人在我面前秀过什么优越感,也感谢你们在我成为你们同学的时候,对我同等相待。”
“这是真话,没掺假,也不是故意卖酸。”
陈于生也就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其实他更希望以平等的身份来面对陆成,但是陆成取得的成就又不得不让他们主动地自我降低身份。
但现在听到陆成这话,他却是也觉得,陆成与他们的关系是关系,可以好。
但是也没有必要因为自己等人的平庸就原地固步,最主要的还是自己等人的天赋和努力还不太够上陆成,所以路走得慢了些。
而且陆成挖心窝子的话,也很能触动人,就道:“小成哥,你他么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好像还是咱们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一样。”
“你能现在再这么讲话,我们高兴还来不及了,就怕你不认咱们这些同学了!”
“有这种想法的可不止我一个人。”
陆成说:“那就慢慢处,以后你们就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今天这台手术,大丁哥不会来,咱们慢慢做!反正止血带打了,该怎么清创就怎么清创,我比你管的病人还要少一些,说不定还得你多带带我呢。”
陈于生不知道陆成在国外经历了什么,而且陆成一直待在关节外科,对清创不熟悉,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要不是今天手术室的事情他没听说过,那他就真信了。
但是现在陆成身上发生的什么事情,会成为秘密呢:“小成哥,你说的话我差点就信了。”
“要带也是你带着我好吧。”
“这点逼数,兄弟我心里还是有的。”
虽然嘴上这么讲,但是倒与陆成没那么生疏了,商业互吹这种话,陆成还能说得出来,就证明他并没有把自己当成上下级看待,而是同辈人。
打好了止血带,陆成就主动地要求抬腿,把消毒的机会让给了陈于生。
与此同时,在消毒铺巾了之后,陆成又让陈于生开始清创缝合,他直接当起了一助,然后很注意自己的说话方式,一步一步地,把指导的语气转变成商量的语气在引导着陈于生的操作。
麻醉师看到这,倒是多看了陆成两眼,瞬间来了精神。
他竟然还打了眼,之前还以为陆成是个新手,
不过听了两人的对话,他倒是知道了陆成的身份,所以细致地听着陆成讲话,
越听反而有些佩服陆成,有些地方理解之透彻,简直连他这个搞麻醉快七八年的人都能听得懂,
这就是一种能力和境界,
举重若轻。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陈于生终于是开心地把胫前和胫后动脉、伴行的静脉以及腘神经都分了出来,非常开心地与陆成讨论道:“小成哥,这个病人的运气也太好了,胫骨骨折的断端就差错开那么零点五厘米,就要截肢了。”
“剩下的操作还是你来吧,我不敢搞了。”
陈于生望着那骨折的断端藏在了腘神经和胫神经、腓浅腓深神经交杂之处,主动放下了止血的电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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