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心思再坏,也只是单纯的想对付妨碍自己的人,但那些人中她从未想过去害个无辜稚儿。哪怕在北境时她恨不得将谢三娘生吞活剥了,但也从未想过要弄死她的孩子。
那么丧尽良的事,她做不出来。
似是看出她那廉价的善心,赵茵嗤笑了下,道:“妹妹不必担心,你只需将人带过去,余下的自会有人来做,脏不了妹妹的手的。”
“稚子何辜,就算脏不了我的手,我也不会那么做的。”
“稚子何辜?呵呵!好一个稚子何辜。”赵茵眸色瞬间聚起阴狠,随即笑看着她,语气肯定道:“本宫相信,妹妹会做的。”完别有深意地的望着她,半响,起身理了理繁重的宫装,浅笑着离开聋影宫。
转身的一瞬间,那末浅笑随即消散个干净。
到了她赵茵手里的蚂蚱,便休想再飞!
她一出来,婉心赶紧将预备好的披风给她披上,并附耳低声禀告道:“娘娘,事情都办妥了。”
“办妥就好。”赵茵还算满意的点头,抬头望了眼蝶影宫顶上的几个鎏金大字,眼底划过抹不屑,很快敛去面上多余的情绪,冷冷地笑了起来:“若当初本宫,如她一般真一些……”呵呵,真一些又如何,这条路她终究会选:“凉了,回宫吧!”
婉心没敢接话,在旁心跟着。
然而蝶影宫进出了什么人,不消片刻,便被人禀告进鳞王耳郑
龙吟殿里。
张实秋这几日日子过得挺安逸、挺美的,每日酒喝着,菜品着,困了直接往身后软榻一躺,闲了还能招个把舞姬来舞上两曲,这日子过得,比刘梵这个当皇帝的都要舒服。
刘梵一下朝回来,就看到他这懒骨头样,越看越嫌弃,越看越烦。自己应该砍了他的,留着搁他这比他这个皇帝还像个大爷,看着就糟心。
“朕给你弄个新身份,你可以滚了。”
新身份?
张实秋愣了愣,放下翘得高高的二郎腿,嬉笑着道:“别啊陛下,这宫里挺好的,你就给我随便弄个大太监总管当当也行,实在不行让常青去别的地方,微臣……不对,罪臣以后就伺候陛下你了。”
这话怎么听着如此古怪呢?
一旁的常青斜看了那位爷一眼,又偷瞧了眼自家玉树临风的陛下眼,脑子里浮想翩翩,低头继续保持着沉默。
刘梵今日心情不好,没功夫跟他讨价还价的,直接甩袖撵壤:“常青,找两个人抬着他丢出去,以后没朕旨意不许放他进来,朕看着他就心烦。”
这话要对着别个,常青或许就当真了,可对着眼前的张公子就真不用当真了。因为陛下每日都会上两句,但最后没一次真丢的。当然,这次也不可能真抬了丢出去,常青甩了甩手中拂尘,笑看了张实秋一眼,摆出一个请的姿势,扯着嘴角道:“爷,您请吧!”
“得嘞,爷也知道自己人嫌狗厌,就不碍陛下的眼了。唉对了,我的新身份是什么?我先熟悉熟悉。”
张实秋知道,这子给他换新身份,八成是又要指使他干什么见不得饶事了。
刘梵撇了他眼没搭理,给了常青个眼色,旁边的常青收到陛下示意,低声道:“长安四大世族中堂令谢府庶三子,还望爷牢记,您以后只能叫谢实秋。”
“谢?”
张实秋微微诧异,但很快却笑了起来。
谢家庶三子十年前就身死痢疾,只因不过是个庶出,没什人关注,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倒是把这身份留下了。
“谢实秋谢陛下宽宏,日后定会谨记自身,为陛下效犬马之劳。”宫中也住了好些了,他也识趣很,笑着道了谢,规规矩矩地起身行了一礼,才跟在常青身后阔步离去。
谢实秋…他不喜欢这个姓,却喜欢臭丫头的谢。
如今算是殊途同归,他们勉强也算是进了一家门了。
看着张实秋离开的背影,刘梵负手走到他刚才半躺的位置前,起先脸色阴沉,不知想了什么,慢慢浅笑了起来。
……
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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