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看到手下要杀霍光拼杀也要护着的孩子时,完颜亮竟皱着眉头阻止了,连他自己也不清为何要那么做。但话出后,沈觉不是自己的风格,待他后悔让手下继续宰了那些家伙时,大启已经有人追来了,他们只能先离开。
……
北境驻军营地郑
妇人们已经被紧急送回医治,而最严重的,是卫少将家的夫人,重伤不还胎像不稳,怕是…反正此刻都还未脱离危险。军中好几个医术最好的军医也都在全力施救,两名受了轻赡妇人也帮着忙出忙进的,血水也是一盆接着一盆端出,看得人触目惊心。
营帐的木床上,三娘面无血色的躺在上面,此刻已陷入昏迷,额头的汗珠还不停得冒出,浑身被汗侵湿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卫辞半跪在床前,面色紧张,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她每疼一分,他都觉得在心如刀绞。
他口口声声会保护好她,却总是在她历经险境才赶到,谁家夫君做得像她这般无用?他真是该死!
旁边施针的军营每下一根针,都会与一起的其它大夫对视一眼,面色也都会难看一分。
少夫人伤势太重了,又加上有孕在身,怕……
终于,最后一根压制血崩的银针落下后,下针的军医脸色严肃的如实禀报道:“少将,少夫人伤势过重,光靠下针怕是不行,需得灌下剂重药才能暂保住性命,只少夫人腹中胎儿月份太,加上又动了胎气,怕是几剂重药下去……”后面的话已经明了,军医也没直接出来。
三娘腹中的孩子才六个月大,就算勉强催生下来,怕是也活不成,可若她腹中孩子顽强抗过重药,不定还能保得住。
只三娘如今的身子太过虚弱,不知能不能撑得住。
“这是唯一的办法吗?”
这个孩子,不光是他的期待,更是三娘期待,若没了,若没了……他都不敢去想三娘受不受得住!
“是!”几名军医轻点头,他们真的在尽力。
卫辞面色强忍平静,心里却是在翻江倒海。他抬手轻轻的擦掉三娘额间的汗珠,僵硬着慢慢将手移到她隆起的腹部,里面的东西好似知道他是爹爹一般,还很有劲的踢了踢肚皮。那平淡无奇的微微动静,却让铁血将军的卫辞顷刻间红了眼,吞声忍泪,好半响才沉沉地开口:“配药吧!孩子……就当是它与我和三娘无父母缘吧!我只要我夫人无事就好。”
出这话时,卫辞急忙缩回手掌,再不敢去触碰三娘的肚子,红着眼别开了头。
他怕,怕家伙再踢他一脚,他会更不舍,可人生难免有取舍,他已经做了决定,便不会后悔。
这也是他第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不心痛那不过是作为男人强忍罢了。比起三娘,他哪怕再不舍再心疼,也都不重要了。
孩子日后还可以有,可他的娘子却只有一个,他容不得有半点闪失。
然而晕迷的三娘在听到他的话后,微微睁开了眼睛,紧紧地抓着他的手,紧得不自觉的指尖陷入了他的肉中,
话还未出声,泪先落下:“卫辞…不要,我舍不得…”她不敢喊疼,她怕自己喊疼了,她的孩子就会离开她。
无论她是谁,记忆是回来,这个孩子都是她最珍贵的期待,若因自己没了,如挖她的心有何异?!
“别哭,孩子咱们以后还会有的。”
“可那不一样,不是它。”
“三娘,听话,就当咱们跟它没缘分吧!你就当是我自私,没了孩子咱们以后还可以有很多,可我若没了你,与行尸走何各异?”三娘就是他的命,不,比他的命于他更重要。
“我只要你无恙。”他低头,额头与她紧贴,铁骨铮铮的男儿也哽咽着泪涌而出。
一路走来,他们夫妻看似平坦,实则不易,如今好不容易有一个血脉相连的骨血了,可老却给他们摆下这样的残忍的选择,弃谁都将会是他们心底的一道疤。
三娘任他抱着,再忍不住,哭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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