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澜婆婆愣了好大一会才反应过来,联想到那只鸟鬼头鬼脑的样子,再看看墙上挂着的空白纸幅,不禁大怒。
随手抓起把笤帚去打那鸟,乌衣却一闪身飞了出去,还回过头冲着观澜婆婆呱呱叫了几声,那意思是“你打不到我,打不到我。”
这副对联陪了自己大半个世纪,本来想送给刘昱做礼物的,哪知道被这个扁毛畜生偷吃个精光,越想越是心痛。
把内衣放到卫生间门口,喊了刘昱一嗓子,观澜婆婆就出门搜寻那只鸟,却哪里还有乌衣的影子?只得悻悻而归。
刘昱穿好衣服,回到客厅,抬头就看见那副无字对联,惊疑不定,“奶奶,这对联是怎么回事?”
“我还要把那对联送给你呢,”观澜婆婆泪眼婆娑:“结果趁客厅没人,你那个乌衣把对联上的字都吃光了。”
刘昱大感可惜,看到婆婆为此伤心,赶忙安慰道:“奶奶,乌衣吃了对联,可能是它更需要吧。其实给它和给我是一样的,乌衣会一直陪着我,我也会因此受益。”
观澜婆婆想了想,觉得在理,“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孩子,既然到了奶奶家,就别急着回去,先在这儿玩几,等警局把户口给你落实了,直接上学去。”观澜婆婆劝刘昱道。
刘昱对苗集镇并没有什么留恋,一口答应道:“那一切就拜秃奶奶了。”
观澜婆婆看刘昱答应了,心里十分高兴,嗔了句:“你这孩子,都了以后不能跟奶奶客气。”
刘昱尴尬地连连点头,心里暖暖的。
午饭是刘昱做的,他虽然失忆,但厨艺还在,知道婆婆年纪大了,口味比较清淡,就做了酿豆腐烩白菜和清蒸鲫鱼。
这两样菜都是纪荣亲手教的。
酿豆腐就是把精肉和姜米剁成茸,夹在豆腐当中,在豆腐的外皮挂上面粉、鸡蛋糊,然后勾芡,上火煎出豆腐的独特香味,颜色黄亮,取出待用。
油锅置火上冒烟,放入葱姜蒜,爆出香味,白补入,翻炒后加一碗水,再把煎好的豆腐倒入锅郑
看刘昱一丝不苟地做着菜,观澜婆婆吃惊地瞪大了眼,这孩子怎么也会烧这道菜?这道菜她只亲眼见过一个人做,而且还显摆这道菜是他独创,还“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这个人就是纪荣。
观澜婆婆正想问话,又看到刘昱拾掇起鲫鱼来。
刘昱要了一根缝衣针,在鲫鱼身上飞快地扎起来,又用盐和黄酒擦拭鲫鱼内外,在肚里放置了大葱和生姜,摆在盘子里,放在了蒸锅里。
这下观澜婆婆更吃惊了,这样用缝衣针扎鲫鱼的方法,能使鲫鱼腌渍得透彻,蒸出来的鱼没腥味,也是纪荣独创,刘昱怎么懂得这些?难道这老东西偷偷成了家,生了子,子又生了孙?
随即又摇了摇头,她年轻的时候,称得上是人中的翘楚,连南木子那样的大人物都悄悄给她送过秋的菠菜。可惜她心里只有老纪,多少次对老纪明示暗示,老纪就是置若罔闻。真真是“我欲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写照。
“刘昱,你这烹饪的技术是跟谁学的?”观澜婆婆旁敲侧击地问道。
刘昱想了又想,心中一片茫然,“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本来就会。我失忆了,很多事都想不起来。”
观澜婆婆打开书柜,找出个影集,翻开,指着某饶照片,问道:“这个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刘昱仔细地看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
观澜婆婆也不气馁,继续打探道:“他是徽省颍州的,是我的道友,你做材手法和他一样,他还这是他独创的。”
刘昱想了半,还是没印象,道:“可能是不谋而合吧。”
观澜婆婆吃着刘昱烧的菜,味道简直和当年纪荣做的一模一样,眼泪忍不住落下来。
苦追纪荣大半个世纪了,就想着能和他在一起,吃他做的饭,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现在凭空掉下来一个孙子,做的饭菜和纪荣一样,难道这是老爷怜悯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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