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老板看这爷俩个跑走,以为有啥急事,就要站起来追着找他们钱。那时候饶思想都比较单纯,不是自己的钱啥都不能要。
刚站起来,从背后开过来一辆大货车,车速飞快,直接把茶老板轧倒在车下。吭都没有吭一声,脑浆迸裂,紫黑色血水流了一地。车速丝毫没减,继续向前冲去。
开车的司机吓得魂儿都飞了,拼命踩刹车,却没有一点用。
前面的一老一在仓惶地逃跑,这要是再撞死两个造孽就更大了。
“别往前跑,往路边跑哇。”司机把头伸出车窗大喊。
正在奔跑的柳豫州听后面有人喊,匆忙回头一看,哪,汽车疯一样地开了过来。柳豫州伸手一拽刘运动,俩人就滚到了公路旁的深沟里。
他们逃过一劫,大货车直接撞到了路边的一棵大杨树上,大杨树“咯吱”一声被撞做两段,里面的司机一命呜呼了。
幸好沟里没有水,爷俩个从沟里爬出来,看着歪扭变形的货车,又看到公路上被碾压死的茶老板。
柳豫州喃喃地道:“我的好外孙,今你救了姥爷一命啊。”
“姥爷,人头上有紫黑气,是不是马上就要遭灾呀?”刘运动有点明白了。
柳豫州这才醒过神来,“是啊,紫黑气,祸立至。乖乖,要不是咱们跑得快,也就陪他一起死了。”
“姥爷,这也是您救了我,我能看到气色,可不知道啥意思,要不是您做出判断,咱们还是死在那里。”
“运动,我这次带你走,就是想教你这些术法的,只要你学会了,就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你愿意跟姥爷学吗?”
“当然愿意。”刘运动话音里就透着高兴。
“咱们走吧,这里的事自然有人处理,记住,以后遇到类似的事,千万别好奇,别往前凑,知道吗?”柳豫州牵着起刘运动的手继续往前走。
刘运动非常不解,疑惑道:“为什么呢?要是能救人,一定要去救,我们老师的。”
“老师的自然是对的,但凡事都会有因果,本来跟你没关系的事,你一参与,就有了因果,可你现在没有解决因果的能力。”
刘运动更迷糊了,“那什么是因果?”
柳豫州这才知道跟孩子话费劲,怎么都不明白,干脆不解释了,“你咋那么多为什么?十万个为什么了,等你长大了,自然会明白。”
刘运动“哦”了一声,好像明白的样子,其实,他啥也不明白,只是知道人头上有黑气就会有死的可能,人头上有紫黑气就会有飞来横祸,要是有其他颜色的气呢?越想越迷糊了。
到了柳家堡,已经黑了。
柳家堡在解放前是个大堡子,堡子里出了几个有名望的人。刘运动听母亲过,解放前颍州的商会长就是柳家堡的柳绍周,在抗日时期还捐过飞机。
这些有钱人怕土匪来抢,就在堡子四周挖了壕沟,村中间垒溜堡,只在村南边留一条大路,真个是易守难攻。姜秃子带土匪攻打过几次,都是铩羽而归,再不来了。
柳豫州的家在堡子最北面,背靠护村沟。刘运动跟着外公在堡子里走着,被路边的人这个抱抱,那个亲亲的,都夸外孙子长的好,将来肯定吃公家饭。
柳豫州笑呵呵地一路和乡邻们打着招呼,没多久就到家了。
柳豫州家是个伪四合院,还算宽敞。三间堂屋,过去是柳豫州夫妇和柳素芝住的地方。三间东屋,现在住着儿子柳建银一家三口。
还有三间西屋,一间留给来家的客人或者徒弟住,另外两间是柳豫州打泥揉泥做雕塑的地方。
刘运动进了院子,看到表弟柳彪正在玩泥巴,好像是在用泥巴做一把手枪,鼻尖上都沾着泥。
听到大门响,柳彪喊了声“爷爷回来了。”一看多了个人,就冲刘运动嘿嘿一乐,露出刚掉了两个门牙的大洞,鼻涕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呼噜一吸,又吸溜回去了。
柳建银夫妻闻讯从屋里出来,热情地招呼着刘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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