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华本打算出去看看是谁在搞恶作剧,但转念一想,这夜半更深的谁会来学校?再学校的大门紧闭,难不成是翻墙头过来的?一琢磨,就知道这中间必有猫腻,还是乖乖地钻到被窝里吧。
亮的时候,学生们都来到学校,准备好要上课了,杜清华负责的班级还是乱糟糟的没人管。王校长就到杜老师的宿舍喊她,喊了几声,也没人应答。推了推门,门从里面堵得死死的。
王校长心里紧张,一脚踹开了门。一只黑猫就嗖地从屋里蹿了出去,杜清华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王校长摸了摸杜清华的额头,滚烫滚烫的,赶紧出去喊几个老师过来帮忙,把杜清华送到了县医院。
杜清华在急救室里输了液,悠悠醒来,看校长在跟前,硬撑着胳膊要坐起来话,但浑身无力,四肢酸软,就是起不来。
王校长把她按回到病床上,温和关切地劝慰:“安心养病,学生会安排其他老师负责”。
其实杜清华是想昨夜里的遭遇,但碍于其他老师也在,不好开口,心想只能等到回学校再了。
也是凑巧,刘运动所在的病房刚刚出院一个病友,医生就把杜清华安排在这个病房了。刘运动这时已经醒来,看自己的老师也住进了医院,连忙跟老师打招呼。
两个人都是发高烧住的院,退了烧病就好了一半,都不算是很重的病。杜清华老师就劝柳素芝先回家,刘运动在这里有她照看着。
柳素芝觉得是白,也无大碍,加上自己的父亲还没有过来,不知道刘大根传信传到没有,就千叮咛万嘱咐刘运动一番,离开了病房。
刘运动见母亲已经走了,就凑近杜老师耳边声道:“老师,我给你个事儿,你千万别跟其他人。”
杜老师笑:“哈,吧,老师绝对不会出去。”
刘运动看了看其他病友并没有注意他们,就压低了嗓音轻声道:“老师,孙启福死之前,我就看到他头上有股子黑气,我用手掸璃,还是没有散,后来孙启福就从树上掉下来摔死了。”
杜清华听刘运动这样一,不由心惊,这个世界难道还真有那东西?自己昨夜里也是遇到脏东西了?可想起自己是老师,赶忙道:“别瞎。”
刘运动看自己心中的女神老师不相信,急眼了:“老师,我没有瞎,后来你上课带我们读书的时候,我还看到孙启福在座位上跟着读呢。”
杜清华浑身一颤,觉得后脖子直发冷,慌忙朝四周看看,发现有病友朝他们看了过来,就装生气,“刘运动,再瞎的话,以后老师就不搭理你了,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神,我们是无神论者,是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接班人,明白吗?”
刘运动看老师生气了,不敢再,嘟起嘴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杜清华看刘运动不高兴了,就故意找刘运动话,给他讲上海的故事,得意之处连“阿拉,侬”的乡音都带了出来。
从未出过远门的刘运动被老师的那些故事吸引了,无比憧憬地想象着外边的世界。有老师相陪的时间过得就是快,母亲到黑都还没过来,幸亏老师帮自己买了饭菜。
晚饭后刘运动就睡着了,杜清华却在病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怎么也睡不着,想着刘运动的话,对照着昨夜里自己遇到的事,再硬这个世界没有那东西就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了。
杜清华现在就怕黑夜,就怕关灯,刚才护士要关灯,死活不让关,护士只好作罢。
白炽灯发出昏黄的光,远处传来县城钟鼓楼的钟声,已经到了子夜。杜清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她不愿意想象,不愿意看到的人还是出现了。
病房的门像是被风吹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看不清五官的半大孩子出现在门口,他张开双手,就向杜清华扑来。
杜清华尖叫一声,从床上跳下来,躲闪着往病房外跑去。杜老师的尖叫惊醒了全病房的人,刘运动看老师跑出去了,赶快跳下床去追。
刘运动出了病房,看到杜清华披散着头发在前面跑,那个半大孩子张着胳膊扑人状在后面追着。
跟着追出来看热闹的其他人还纷纷议论:“这个病人是不是疯了?怎么大半夜的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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