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是我印象当中的曹安堂。之前我还担心他会心里有怨气,思想带着解不开的结,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苟大友同志,这件事情我会如实报到县里的,组织正在考虑恢复曹安堂同志之前的工作职务,如果他和曹业生之间的矛盾得到了完美解决,那这件事情就是水到渠成。到时候不仅是曹安堂,就是镇委和县委,都要感谢苟大友同志你在这件事情起到的积极推动作用。”
“不敢不敢,牛书记同志,其实我什么都没做。”
“哎,苟大友同志,你这就是过分谦虚了。”
牛记成还要说些什么,突然间,一声毛驴的嘶鸣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牛记成下意识刹车,单脚撑住地面,扭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苟大友也是随着一起停下来,目光转动过去。
就是这一眼,让两人脸的表情出现了相当具有戏剧性的变化。
广阔的农田空荡荡,一头牛趴伏在阴凉地里面,两头驴围着个翻倒的水桶转圈,各种农具散落的到处都是。
那场面,最好的形容就是一个字,乱!
牛记成微微皱了下眉头,语气变得低沉许多。
“苟大友同志,这就是你和我说的,祝口村全村积极垦荒搞生产?”
“呀,这,这……”
苟大友整个脑子都是空白的。
他早晨用奖惩制度激励着全村人来干活了,那真是带着满心欢喜去镇汇报工作的,牛记成主动要求一起来看看祝口村的工作成果,他也不觉得需要做准备,热火朝天干活的场面那都是真实的。
可现在呢。
人呢?
别说干活的了,那么多农具随便扔在地里,连个看着的人都没有,让他如何解释。
“呀,气死我了,我去找曹安猛,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苟大友骑自行车就往村里冲。
牛记成急忙大喊:“苟大友同志,别急躁,天气炎热,乡亲们回家休息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苟大友哪还能听得进去他的话,即便是没有镇的同志来视察,他自己回来看到这种场面也会气疯的。
两辆自行车加快速度往村里去。
越往前走,越觉得不对劲。
靠近村头的几家根本没有人,完全不像村民们干活累了,回家休息吃饭的样子。
反倒是某处有断断续续的呼喊声传来,顺着声音的来源过去,就能看到全村都围聚在一户人家的门前。
苟大友才不管那么多,张嘴便喊道:“都干什么呢?地里的活不用干了,全围在这看热闹啊?”
众人纷纷回头,看见苟大友之后,自觉就分开了一条向前通行的道路。
牛记成伸手拍拍苟大友的肩膀:“走,进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说着话迈步向前,目光扫过周围众人,提高了声音大声呼喊:“曹安猛同志在不在?我是牛记成!”
“啊,这就是镇的牛书记啊。猛子,快出来,镇的领导来啦。”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帮着喊了这么一句,声音传扬到太爷家堂屋里,还在堵着曹业生,要求那位曹四叔讲清楚事情经过的曹安堂和曹安猛齐刷刷一愣,急忙转身向外走。
“牛书记,您怎么来了?”
“安猛同志,我听说祝口村的互助工作做的不错,就来看看。先别说那个,告诉我,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这……这就是村里几个乡亲发生了点口角,没啥大事的。”
曹安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实在解释不通。
大家都是从地里过来的,没到多久,也来不及说几句话,反正曹业生说他来看太爷,安良嫂却说曹业生抢太爷家的口粮,太爷又气得说不出话,谁知道到底咋回事呢。
牛记成听到曹安猛的解释,不由得扭头看了看周围。
整个祝口村的人都围在了,那能是一点小口角的问题?
牛记成心中有疑虑,脸不表现分毫,微微笑了下说道:“既然是小事,那就别让大家在这围着了,别影响正常的生产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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