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双面 (2-1)

季扶苏同意了。

她目送两位学姐心满意足地离去，然后打通了一个电话。

“哟，小老大！”手机那边的声音很是清朗，“项目有进展了？”

季扶苏凝望着窗外的景色，旭日初升的暖色落在她的眉宇间，倒是渲染出一种平日里少见的意气活泼。

“这么说也没错，”她笑着道，“又找到一个好帮手……应该是。”

“嚯，不会是和小老大你一样，还在上高中吧。”

“嗯。”

“嘶——”对面的人好像牙疼一般，倒吸着凉气，“现在你们这群小孩子可真是了不得！”

“那可比不了常副总，”季扶苏悠悠地打趣他，“毅然离家，自主创业，如今‘幻游’在市场上风头正盛，实乃吾辈楷模。”

“停停停！您这是夸我呢还是拐着弯夸自个儿呢！我现在区区副总，哪能比不上您这当初雪中送炭收购了我这小破产公司还一步步带着它做大做强的真总裁——虽然年纪小但季总啊您才是真的强。”

“客气啦您。”季扶苏模仿着他懒洋洋的声线回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边一噎，反应过来后又开怀大笑，季扶苏悄悄将手机拿远了些。

那边笑声稍歇，又开口问道：“说起来，什么时候再来一趟宋城啊小老大，别说公司里的那些家伙望眼欲穿，我妹可是都整天念叨你呢！”

“校庆后还会去参加一次创新大赛，到时就要过去打扰您啦。”

“害，客气啦您！”

……

季扶苏挂掉手机，眉眼中仍未褪去笑意。

令突然推门而入的顾均蓦然怔住。

察觉到季扶苏的视线后，他先是皱着眉向左侧移了移，阻碍了某道还未收回的视线，然后“duang！”的一声再次将自己关在外面。

季扶苏：“……”

几秒后，门再次冷静地打开。

季扶苏：“……顾均？”

顾均板着脸走了进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也是季扶苏认识的——新来的化学老师，付晨。

“付老师好。”

“扶苏你好，”付晨抬手打招呼，风度翩翩，文质彬彬，“我来请顾均同学帮忙，拿一些资料。”

“那不打扰老师您啦，”季扶苏微笑，转而看向一旁似乎脸色转阴的顾均：“我正好要去校长室一趟。”

顾均：“……嗯。”

季扶苏在两人的目送下离去。

直至她的脚步声也逐渐消失之后，顾均才忍不住开口，看向那个依然没有收回视线的人。

“你最好适可而止！”他冷脸，“古熙不是南明。”

“哦，”付晨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依然儒雅随和，但脸上的笑容却漫不经心极了，“所以方才，大外甥特意把我从可爱的女孩子那里叫过来，是作为古熙学生会的副主席，要警告我咯？”

他回视着顾均尖锐的眼神：“还是说，外甥你其实在担心，我会对你喜欢的这个小姑娘下手？”

“别岔开话题，”顾均的语气格外冷硬，“和女学生保持适当的距离——我只说这最后一次。”

“啊，真是太可怕了，”付晨摇摇头，温和地似乎像是包容班上调皮捣蛋的学生，缓缓出声道，“明明是她们自己贴上来的，要多么铁石心肠的人才会狠心对女孩子说不呢？——至少我做不到。”

他仍然在笑着，似有似无的凉薄语气与他原本温润的气质掺杂在一起，形成了某种难以言明的违和感。

“人渣！”顾均忍无可忍。

付晨笑着站了起来：“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舅舅也是很忙的，今天上完课，还要去给人做美术指导啊。”

顾均盯着他：“你最好能把我的话当真。”

付晨轻飘飘地回答：“你不如先去说服爹妈离个婚？”

顾均的脸色愈发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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