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凤凰公馆琵琶仔 (2-1)

唐雨回头定睛一看，冒出来说话的人是司机阿辉。

刚才送唐雨他们过来的这俩福特小汽车是属于潮州商会副会长振兴公司董事长郑秋和二公子郑增信的。

司机阿辉也是郑少爷的保镖。

“原来你们认识，那早说啊，姐妹们，咱们撤！”

那个被阿辉叫做兰姐的短发女生招呼一声后，三个蝴蝶帮的女生顿时不见了踪影。

“这女的谁啊，阿辉？”看着她们远去的身影，唐雨好奇地问道。

“她叫郑秀兰，是我们家附近的邻居。说来也是个苦命人，家里穷，被白相人玩过后抛弃了，受刺激后她就加入了红蝴蝶帮。”阿辉解释道。

回去二楼包厢里面后，唐雨又被柳俊杰与陈风鲲等一帮公子哥带着去了恭锡街的琵琶馆找琵琶仔喝花酒。

新加坡当地人对穿白衣黑裤，留着长辫子的女生叫“妈姐”，穿着粗布蓝衣，戴着红头巾的三水妇女叫“红头巾”。

还有一种女子叫“琵琶仔”。“琵琶仔”是当地广府人最早对雏妓的通称，后来演变成了本地人对青楼女子的称呼。

这些琵琶仔大多是来自贫苦人家的女孩，幼年时被卖入妓寨，由“事头婆”（老板娘，即妓院鸨母）聘专人教她唱歌弹琴，甚至读书作诗。待事机成熟，找到富家老爷、名门子弟，将琵琶仔的初夜善价而沽。

得到琵琶仔梳拢（初夜）的嫖客，可以享受10天的特权，10天后客人便要离弃而去。

该琵琶仔就敬上一杯离别酒，唱出一首离别歌:

“有情酒，斟落呢只无情杯，饮过此杯未知何时回，四海江湖尽在此杯，临行玉手指下郎腰背，去舍难返，欲舍难回.....”。

之后，该琵琶仔更须挂蓝戴孝，象征丈夫已死，这样她才可以在妓寨里继续卖身。“琵琶仔”失身以后就变为“老举（卖身的妓女）”之身。

此番，陈风鲲等人带着唐雨来到的地方是恭锡街上一家名叫凤凰公馆的琵琶馆。

这种取名“公馆”的琵琶馆算是恭锡街的高级青楼。

边上还有一种妓馆称“举寨”。因为之前里面的青楼女子接到嫖客开出的局票后，往往由老龟奴(妓寨中的男工)举起扛在肩上，送往嫖客之处，被人戏称为“老举”。“老举”一词随后逐渐成为妓女的代称。妓院也就一度被称为“老举寨”。

恭锡街的举寨按照气派的或简陋的，可以分为十级，最豪华的一类，称为大寨；其次还有半私明、二四寨、打炮寨、讲古寮等等级别。

妓女分为两类，一种叫做“琵琶仔”，只是一曲清歌，再陪几杯酒。另一种叫做“老举”，则是留宿卖身的。

对于那些漂亮的青楼女子，娼鸨们一方面极力奉承引诱嫖客，另一方面又不让他们轻易得偿所愿，以多榨取银钱。她们想出的花样有“出毛巾”、“探房”、“摆房”等等花样繁多。

其中一个花样是先是“出毛巾”。嫖客看中一个琵琶仔，需要在大寨旁边的花筵酒家大排筵席，宴请宾客，也叫“摆花酒”，使大家都知道他和某個里面的青楼女子“定情”了。开筵后他钟情的青楼女子要以毛巾分送宾客，并特别送嫖客一极华美的毛巾，以示钟情。

“出毛巾”之后要“探房”，同样是大宴宾客，不过地点改在青楼女子的“闺房”。“探房”以后要“摆房”，嫖客须将女子闺房内的家私设备，以至帐褥全部换新。有的嫖客摆房，单是梳妆台上一瓶香水，就高达好几百元。

“摆房”之后，嫖客和这个青楼女子才算“定情”，有些豪绅就这样把青楼女子包下来，长达数年之久……

恭锡街上的这家凤凰公馆是这里最高档的琵琶馆，有五层楼高，看起来就像一间灯壁辉煌的豪华大酒店，里面的电唱机传出优雅的歌声与音乐。

光看外表，这栋建筑一点也不像青楼的样子。

现代新加坡芽笼仅存的那些红灯区小青楼与当下的这家凤凰公馆相比，无论规模还是气势，真是有云泥之别，犹如小巫见大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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