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见她这样说,一时半会儿也将信将疑。自己的确是背着老夫人的意思,带着一众婆子特意给这位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表小姐难堪。
但若是此番举动连累到杜府的名声,惹得老夫人生气那自己定没有好果子吃!
自己虽想在老夫人面前露脸讨赏,不希望连累到自个儿。若不然到头来偷鸡不成蚀把米!
浑浊的双眼提溜提溜的转,布满皱纹的脸上充满精明算计。
当即伏着身,打着哈哈道:“表小姐,您说这话就言重了。老奴是真心担忧小姐您才带几个婆子。”
“你这个不识相的东西,还不快退下!”转过头目光凶狠的呵斥道。
“是。”刚才还扯高气扬的奴仆随即畏畏缩缩,身体一哆嗦,低着头退下。
抬起头又是温和友善,对唇色苍白的阮婉钰道:“表小姐,请吧!”
冷眼睨过张嬷嬷和粗使婆子一众仆人,缓缓道:“那就劳烦张嬷嬷!”
越过四周偷偷看热闹的丫鬟,疾步走向澜汀院。
秋月连忙踏着碎步跟上。
被关在不吃不喝祠堂一整晚,原本才有气色的脸才一个晚上便又看上去煞白,唇色全无。
阮婉钰的身体现在已经到极限,若是再不休息恐怕又得病倒。她现在的这副身体本身就柔弱,经不起这样来回折腾。
余光瞥见紧跟她身后的张嬷嬷,目光晦涩。
自己确实需要沉寂一段时间,趁着在和裴琛的婚期,好好调理一下身体。
*
澜汀院。
秋月端着一小碗粥侧坐到床伴,小心道:“小姐,喝点粥吧!”捏着勺子小心递到阮婉钰的嘴边。
阮婉钰浑身软绵,四肢也不听使唤,迷迷糊糊间听到秋月焦急的呼唤声。脑海深处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说:“不能睡,不能睡……”
少顷,她支着手臂靠在床头上,脸上血色全无。
碰了碰嘴角,上下嘴皮干涩,歇着声道:“秋月,快!去把火盆点着!”
秋月放下手中的瓷碗,紧握着她素白的手,道:“小姐,您怎么了?您别吓奴婢啊!”声音止不住在颤抖。
阮婉钰弓着身子,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虚着嗓子,道:“秋月,我好冷啊,怎么会这么冷呢?”
秋月急忙俯身抱住她,眼睛红肿,哽咽道:“小姐,不冷的,不冷的。”用手一下一下轻拍着她单薄的脊背。
旋即,回过神,擦掉悬挂在眼角的泪珠,拉住阮婉钰的手,道:“小姐,您在这儿先等奴婢一会儿。奴婢这就给您取煤炭。”
“嗯……”阮婉钰躺在床上若有若无答应着。
秋月临走前仔细拢了拢被褥,撩开紧贴在她脸上的一缕头发才放心出去。
每月初旬,便是杜府中的各个少爷,小姐或是妾室领取份例的时候。如今才月底,离下个月初旬还有些日子,想要领取额外的份例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但万事总有例外,比如说府中的二小姐杜若溪,不仅时常派她的贴身丫鬟锦秀领取布料,煤炭,银两,茶叶等日常物品,下人们也惯会看碟下菜,往往留下的,都是府中极好的。
而像阮婉钰这样寄人篱下,在府中毫无存在感的主子,底下的丫鬟和婆子不偷偷划分掉就算好的了!
秋月走进管事房中,见两个婆子围坐在火盆边磕着瓜子唠着嗑,椅子四周撒满瓜子壳。其中一个婆子手中正捧着手炉取暖。
“何妈妈,李妈妈,天气凉我家主子生病了,犯着伤寒,劳烦各位妈妈给拨份煤炭!”秋月对两位妈妈毕恭毕敬道。
希望她们看在自己殷勤的份上不要为难主子。
两个婆子聊得正热闹突然被打断,顿时感到不高兴。
瞥了一眼,见是杜府那位阮小姐的贴身丫鬟,心思顿时有了一杆秤。
坐在对面的两个婆子相互对视一眼,噗嗤一声笑出来,“哎呀,原来是秋月姑娘。真不巧,这煤炭你也瞧见了,正在炉子里烧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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