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顶楼,落地窗已经被打碎。
一道钢索系在屋内的柱子,另一端延着隔壁楼的屋顶,只要抓住钢索的把手一跃,就能逃离。
【阿泽,投降吧,外面全是警察。】张家驹放下枪后,冷静地进行劝降。
吴泽摘下面具,从容不迫,并不觉得自己身陷死局。
张家驹似乎也知道这点,所以想拖时间,把吴泽留下来。他说:【你恨的不是警察,是你爸,还有你自己。】
吴泽笑了:【别说得很了解我啊。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教?】
【我是不了解你,但是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觉得全天下就自己最惨,都是因为小时候爸妈对你不好,所以你才会变成今天这样,全都是他们没教好你,都是他们的错……】张家驹厉声道:【说到底,你们这样的人其实只想把锅甩给别人,不敢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而已。】
【还真敢说啊你。】吴泽脸笑意收了收,他用枪点了点段小风的脑袋,【你是不是忘了你搭档在我手。】
【你不是只杀-警察吗?他不是警察。杀了他你就跟恐怖分子没什么区别了吧。】
吴泽沉默几秒,笑意这才全部收敛。
张家驹见好就收,大声说:【敢不敢再比一次枪!跟次一样。如果我赢,你放了他。】
【激怒我就是想跟我比枪?】吴泽脸的紧绷顿时消散一空,蛰伏在他最憎恶的家和警局,早就练就了不动声色的本领。情绪对他来说,就像是可调节的数据,收放自如。
然而明知张家驹的目的,吴泽也毫不犹豫地踩了进去:【有意思。行啊,来比枪。】
次在仓库,心情好,留了张家驹一命,现在吴泽想把这条命收回来了。
段小风的命他今天也要。段小风虽然不是警察,吴泽动手杀他有违理念,但他如果成为赌注,那么段小风的死,则算是死于张家驹的自大,是张家驹害死的他。
先干掉段小风,再让张家驹在痛苦中死去。
比枪跟次一样,需要人立成靶子。在场四个人,两个枪手两个靶子。
【阿泽……】同伙犹犹豫豫的不想冒险,但被吴泽冷冷地盯着,求饶的话说不出来,不得不站过去当靶。
面对张家驹的提议,段小风则什么也没说,他只是坚定地对张家驹点了点头,表达对对方的充分信任。
再一次,吴泽和张家驹开始比枪。
一枪又一枪。
段小风站着,而吴泽的同伙倒下了。
是张家驹赢了。
张家驹看着完好的段小风,沉重地呼出一口气。
段小风赢下比赛恢复了自由,兴奋地差点跳起来欢呼,但怕刺激到吴泽毁约,只敢攥着拳头小幅度挥舞几毫米。
吴泽没心思关注段小风的反应。当他看到同伙捂着脖子无力地倒地,首先是感到愤怒。
明明只要站着不动,安静当好靶子就能赢,刚才为什么要动呢?为什么就不能跟【蝴蝶】一样,相信我能赢呢?
【投降吧,阿泽,你的人生不应该只有仇恨。我知道你恨你爸,但你现在做的这些,等于是被他操纵了人生。为了报复他,你失去了自己的思想,失去了对自己的人生,还失去了那些你本来可以拥有的爱。】张家驹语气顿了顿,说:【其实对他们这样的人,最好的报复,是让自己过得幸福。】
【过得幸福?】吴泽很想嘲讽张家驹,让他停止说这种没用的漂亮话。从小被虐待到大的人,已经跟正常人不一样了,怎么幸福?
每一份寄托在别人身的期待,最后都会背叛他。他已经不奢求跟谁建立亲密关系了,反正迟早会让他失望,索性就不要期待。
不对。吴泽突然想到,有一个人,有一个人好像从始至终、到死都没有背叛他。
吴泽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个笑脸,戴着半张紫色面具的笑脸。
是【蝴蝶】。
【蝴蝶】无论置身于什么情况,都能全身心地信任他,相信他不会伤害她,又或者觉得伤害了也没关系。因为太习以为常,导致他对此都没太放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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