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婆婆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半个月。

看了一眼时间，郑白衣开车从律所出发，赶到医院，他要接婆婆出院。

他从小跟婆婆一起生活，婆婆对他最亲，总是乖孙子乖孙子的喊。

可转眼，婆婆都八十多岁，走也走不动了，牙齿也掉的没几颗，但她的面容，永远是那么慈祥。

奶奶出门时，不小心摔倒，住了快两个月的院，差点就没有缓过来。

那次可把郑白衣吓坏了。

那此后，郑白衣想过，婆婆年纪大了，父母年纪也大了，他也想回来发展。

所以，他就回到了花城。

他是家里独子，三脉单传，父母到了快三十岁才有了他，以至于现在都六十了。

他没有跟父母住在一起，但离的很近，有什么事，也有个照应。

走进病房，看到靠在床头的婆婆，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电视。

“婆婆。”郑白衣亲切喊道。

婆婆转过头，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衣衣来了。”

郑白衣头冒黑线，不是说了不要叫他衣衣，怎么还这么叫。

还以为是小时候呢。

“婆婆，怎么就你一个人，我爸呢？”这个时候应该是老爸在这照顾。

“你说他呀，估计跑出去抽烟去了。”

医院的病房是不准吸烟的。

“乖孙子，过来，离婆婆近点。”婆婆招手，郑白衣走到她床边，坐下。

婆婆抓住他的手，“今天忙不忙？”

“不忙。”

“上班辛不辛苦？”

“还好。”

“婆婆，你想不想吃水果？我给您洗一个。”

“牙齿都掉没了。”

婆婆看着他，“乖孙子，在临终前，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你娶媳妇。”

郑白衣头大，怎么又引到这个话题上。

婆婆啥都好，就是喜欢催婚。

“您会看到的。”

“真的？”

“当然。”

婆婆狐疑看着他，“你不会骗婆婆吧，还是说，你已经有了对象，什么时候带到家里，婆婆好好帮你把把关。”

“没有。”郑白衣感觉与婆婆聊天，比打官司还难。

几句话就堵的自己哑口无言。

“你呀，你也不小了，我有个姐妹，她有个孙女，到时候安排你们见一面。”

“行。”郑白衣很随性，见一面，也没什么大不了。

能聊自然好，不行就当认识一个人，这就是他的态度。

“那就这么说好了，到时候叫你去，你可别不去。”

“好，好，一定去。”

郑星河下楼办了出院手续，刚回来，就看到儿子郑白衣坐在母亲床边。

“白衣，来了。”

“爸，烟抽完了？”

“谁去抽烟了，我给你婆婆办出院手续去了。”郑星河是个妻管严，他老婆不准他抽烟，他就只能偷着抽。

这要是被家里那头老虎知道了，又要发火了。

“扶你婆婆起来，准备回家了。”

“回家了，这医院确实住不惯。”婆婆说道，住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是养好了，能走了，她迫不及待想回家。

郑白衣扶起婆婆，让她下床，婆婆一手撑着拐杖。

郑白衣在旁边搀扶她另一只手。

“我能走，不用你们扶。”婆婆是个要强的人。

从病房出来，进入电梯，到大厅。

大厅外，是二十多层的台阶。

两个人一左一右，小心翼翼，生怕她摔倒。

“妈，小心点。”郑星河在旁边提醒。

“这个台阶，小意思。”她不以为意。

但走了几步，还是要人搀扶。

心中不免感叹，真的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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