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湮灭的那个教会 (2-1)

会长说他们的身份并不难猜，哈维的思绪渐渐锁定了一些答案。

首先是某个时期没落的派系贵族，这种贵族和家族式的不一样，他们由某种同样的倾向而绑定在一起，相互之间不一定有血缘关系，只要有共同的倾向就能加入派系。这一点是通过那座陵寝推断而出，那显然是劳伦特帝国时期的大贵族的长眠之地，在这样的地方出现了学者与格斗家途径的特征，所以哈维有这个猜想。

其次是某种隐秘组织，只接纳学者与格斗家途径的超凡者，当然，这样的组织偶尔也会邀请其他途径的超凡者加入，不过条件会相当严苛。例如奥芬巴赫最活跃的邪教无垠之土就是这样，至于猩红十字会，哈维对他们的了解甚少。隐秘组织区别与派系贵族最大的点，就是他们没有得到任何官方的承认，不管在哪个地方，都是不太受待见的。

即便是二十四分之七这个相当中立的隐秘组织，在曾经也是这样的待遇，不过自从几次聚会前，会长决定让组织走到明面上之后，二十四分之七的性质就发生了改变。

最后一个可能，从性质上介于前两者之间，派系贵族受到本地的官方承认，隐秘组织在哪儿都不被承认，而最后的这个可能则让官方被迫承认其地位。

那就是教会。

教会的性质相当复杂，除了少数高度信仰神灵的以教会为主体的国家，在大部分的国家中，教会的存在都是对皇室或议会的威胁。但这种威胁却是潜在的，也是必须存在的。

“所以你的答案是这三者之一吗？”白灰会长带着标志性的微笑问道。

哈维点点头：“其实我更倾向于教会，但教会的数量少之又少，我所了解的记载中更没有符合奥伦娜夫人描述的这样一个教会……”

“你的感觉很准确，他们确实是一个教会。”白灰笑道。

哈维有些意料之外，但想了想，这好像也很合理，不过自己为什么没有听说过这个教会呢？他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白灰如有所料，目光落到两人中间静静烧热的篝火上，道：“因为，他们其实早该湮灭于历史的尘埃中了。”

哈维闻言一愣。

“教会也会被时代所淘汰吗？他们的神灵怎么办？”

但白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继续静静地望着那团篝火，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哈维敏锐地察觉到了此时气氛的变化，乖巧地没有出声打扰会长的空灵思维，他不知道会长是因为什么而陷入了这种状态，他也不敢去探究。

风轻轻卷动着小岛上浅浅的青草，青草晃啊晃，沙沙的声音仿佛一首古老的歌谣。

片刻后，会长淡淡地出了一口气，风声也随之变得绵长。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白灰再次看向哈维。

哈维明白，会长这是不愿意再在之前的话题上深入更多了。自己也得到了足够多的信息，更何况这还是免费的，该满足了。

不过，自己平白从会长那里得到这些消息，着实让哈维有些不安。

聚会的原则向来是公平与等价，会长透露的东西必定不是无偿的，或许这就是预付的一部分任务的报酬。

这样的话，会长让自己去往卡尔斯鲁厄确实是有要事啊……

“接下来……”哈维沉吟了一下，会长问的显然是自己对瑞亚郡的后事的处理，毕竟学院开学在即，留给自己的空闲时间没有太多了。

他想了想，道：“我想回去看看，和几位朋友道个别，处理一些事情，然后就赶往卡尔斯鲁厄。”他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会因为私人的事情而耽搁会长委托的任务。

要道别的几位朋友，哈维心里已有了名字，到时候快速地挨个拜访，争取在一部分人反应过来之前结束。

为什么要快速地解决呢？

因为哈维几乎已经能够猜到现在瑞亚郡内的知情人士对自己是个什么态度。

如果说他们对肖恩是通缉追杀加人人喊打，那对自己恐怕最多少一条人人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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