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他一直苦撑着,不让人发现异样,现下终于再次泡了寒潭,不过一个晚上,他竟觉得比开始泡七日之久还要来得轻松舒服!
果然好东西不能长久享用,不然习惯之后,就再难有舒服的感觉。
从寒潭离出来,孟允川站在潭边,看着那凌凌潭水,不由得想到,若是潭水可饮用,效果是不是要好一些?
也就这么一想,孟允川到底做不来喝自己泡澡水的事。
不过他记下了冰烯鸟的事,无论如何,他得尽快再得到一枚冰烯鸟的内丹!
更深露重,赶在天色全亮之前,孟允川裹着一身寒气回了自己的竹楼。
竹门咯吱一声缓缓打开,室内一片漆黑。
没有外人在的地方,褪去一身伪装,孟允川的神色异常冷漠,只眉眼间带着些许驱不散的疲意。
孟允川没准备点灯,他走往前走了两步,正准备上楼,进屋时的入目所见在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
然后,他便顿住了。
不对!屋子里不对劲!
孟允川眼神一凝,目光迅速落到了某处。
那里,摆的是一个座位,而这漆黑中,那一团黑影的形状却明显不同于以往!
孟允川眼神冷了一分。
放在桌上的烛火突然亮了起来,仿佛深渊里的一抹阳光,倏地照亮了整个黑暗之地,驱散了满地的阴晦。
座位之上,抱着一团火红的长眉老人静坐着,面色冷然,目光如炬,全然不似以往的平和自然。
孟允川眼睫微颤。
一老一少对视了半晌。
“道宗。”
子铭终于开口了,声音微哑,仿佛强压着某种情绪。
“道宗那些死去的弟子,是你所为。”
不是疑问,这是一句认定了的肯定句。
子铭根本不需要孟允川的解释,因为破妄目已经告诉了他真相。
那身原本纯粹血红的光晕,不过半月未见,却已然变得浑浊不堪!
那些被裹在血红光晕里,数十道鬼魅幽深的黑线,趋之不散,又化而不开,那都是罪孽啊!
子铭看着孟允川的目光痛心疾首。
“你怎么可以?十几条人命,在你眼中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那时你在清水涧破了戒,回来后我罚了你,以为你会悔改,结果没想到你却是变本加厉!”
“道宗那些弟子碍了你什么眼,你要这样对他们?被异兽分食而死,尸骨无存啊!你的心就这么狠?”
原本便被子铭气势压制住的小狐狸,这会儿更是蜷缩成一团,半点声都不敢吱,只想把自己藏起来。
而子铭的这些话,落在孟允川耳里,可以说让他毫无半点波澜。
心狠算什么?哪个敢杀*人的心不狠?
他们这样的人,比的是手腕,享受的是杀*人艺术,追求的,是完美犯案……
完美,犯案。
越是琢磨这四个字眼,孟允川心头的火就越大,连舍利给他带去的痛苦,都比不上这被破环了的犯罪来的多。
孟允川微微垂眸,突然笑了起来。
子铭皱起了眉。
孟允川斟酌着,抬眸看向了子铭,黑眸里藏着不解和笑意,第一次冲他认真叫了声师傅。
“师傅。”
“师傅,我一直都很好奇,您,跟大师兄,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能一眼看出来,我做了什么?”
孟允川歪头有些不确定,他不知道他们是能看到什么,但这样的能力对他而言,尤其是佛宗这样的环境,于他,可绝对不是一个好事。
他现在的样子,笑得纯粹,眼里却没有半丝属于孩童的天真,也没有属于恶人的邪气。
就好像,是一个生来便不知善恶、没有是非黑白的灵。
子铭面色凝重,心底里对孟允川的重视、失望尽数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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