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初三一早，高梁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终于回了家。

梁英华女士一脸不满地问道：“你不是说初一早晨回家吗？这怎么初三早晨才回来？”

高梁摆了摆手，“甭提了！我们和老李打赌，赌输了！把人抓到不算完，后面审讯的活一并干了。刚刚把人送到看守所，我可得睡会儿觉了！”

“那你不吃饺子了？”梁英华精心制作的花饺，还没来得及炫耀，就听见儿子的呼噜声了……

“这个小兔崽子，一天就知道气我！”梁英华气呼呼地把围裙扔在了高凌云的身上。

高凌云乐呵呵地接过来，把围裙绑在身上，“你也别生气了。这孩子忙了好几天，才把人送进去。他回家的时候本来就少，大过年的你再跟他生气，这时间多浪费啊！我现在去炒俩菜，等孩子醒了，有饺子有菜，咱吃顿团圆饭！”

梁英华脸色这才多云转晴，“好吧，就听你的！”

傍晌午的时候，老两口在厨房择菜，家里的电话响了。

高凌云甩了甩手上的水，拿起电话……他回头告诉梁英华：“这顿团圆饭又没戏了！”

梁英华翻了个白眼，走到高梁门前敲了敲门，“梁子，赶紧醒醒！单位来电话了！”

可惜没有声音应答。

梁英华从门框上摸出钥匙，开门进去，一把掀开高梁的被窝，拧着他的耳朵，“小兔崽子，赶紧起床，单位来电话了！”

高梁被惊醒了，气得哭笑不得，“妈，这是干啥呀？您怎么又进我屋了？您到底把钥匙藏哪儿了？”

高凌云把脑袋探进来，“别跟你妈贫嘴了！赶紧起床，单位来电话了，说是让你赶快去市医院！”

高梁一下子惊醒了，骂了一声：“靠，坏了！”

他迅速起床，套上衣裤，下楼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市医院。

陈利明在医院门口迎着他，“叶静那姑娘情况有些不对！”

“人在哪？”高梁随着他往医院大厅走过去。

陈利明一指一楼走廊尽头亮着的红灯，“手术室！”

高梁急了，“这都一个多礼拜了，当时不是已经救回来了吗？怎么又出现情况了？”

陈利明还没来得及回答，叶静的父母从医院走廊奔了过来，拽住高梁的衣服，“警察同志，听说你们把凶手抓到了！赶紧枪毙他！我姑娘快要不行了，他不死，我们老两口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高梁安抚两个老人：“二位不要着急，我们现在先抢救叶静重要。那个人已经关进拘留所，法律会制裁他的！”

一个小护士从手术室出来，声音冷冷的，“哪位是叶静的家属？”

两个老人互相搀扶着，泣不成声。

高梁一看情况不妙，急着应下：“我是警察，这二位老人是她的家属。有什么情况，您请说！”

小护士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牵动了口罩微微变形，“叶静现在需要输血，家属赶紧去交钱！”

叶静的父母哭得更大声了，“我们现在没钱了！”

“那我不管！”那个小护士似乎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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