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凌晨一点，鞭炮声终于小了下来，街上又恢复了平静。

高梁有些恨恨地说：“看来今晚又要失败了！”

李永秋到比他乐观许多，“先别着急，赵鸿和陈利明那里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

高梁的心里其实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陈利明和赵鸿此时的确也没闲着。他们在智泉街一栋旧楼的天台上盯着下边居民区的甬道，仔细观察。

今年除夕，老天非常给面子，没有下雪，但是风也不小，刮得二人在天台上摇摇欲坠。

“嗨，想什么呢？”陈利明看赵鸿在发呆，用胳膊杵了杵他，“怎么？怕老丈人不乐意，还是女朋友不开心？”

赵鸿扯出一丝笑，“没什么，我在想思宇家里的事。”

陈利明心大地说道：“思宇那个家庭情况着实有些拖他后腿。那小子本来也是一把好手，可是妈妈重病，父亲早亡，这情况，怎么忍心让他在这大年三十，扔下老母，和我们吹冷风？”

赵鸿笑笑没有说话。

陈利明怕他心中对刘思宇有了隔阂，还想再劝两句，可是他却突然换了个话题：“陈哥，你看下面那个人像不像被害人描述的样子？”

陈利明往下一看，果然有个人，戴着毛线帽子，穿着羽绒服，百无聊赖地走在街上。不过，隔得太远，灯光太暗，只能看清帽子和羽绒服是深色的，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颜色。

陈利明立刻打电话通知高梁，让李永秋尽快与那人贴近。

李永秋得到消息之后，马上重新装扮起来，悄悄从楼口拐了出去，走在那人前面。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大概五分钟左右，那人却并无动静。

李永秋以为自己贴错了对象，却感觉那人突然靠上前来。他浑身戒备，只等着对方有所动作，一击命中。

可是没想到，那人追上前来，却问了一句，“这么晚还出活，一晚上多少钱？”

李永秋气得头皮发麻，非常想给他来上一拳，可是又不敢坏事，只能不再理他，快步走开。走得太匆忙，永秋还无意中撞到一个人。

这一幕被陈利明和赵鸿看在眼里，两个人同时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陈利明撇了撇嘴，“这大晚上的，还有这么多人在街上溜达着，可见不是只有我们回不去家。”

赵鸿笑了笑，没说话。

一晃神，他们却发现李永秋脱离了自己的视线。这里的楼群密集，他们在天台上也不可能无死角地观察到所有地方。

陈利明心中有些忐忑，虽然永秋是个大男人，可是真遇到变态，猝不及防，失了先手也是有可能的。

他赶忙给高梁打电话；高梁本来还不太在意，“没关系，永秋怎么说也是个大男人，再说他身上已经装备好了，即使遇到危险，也伤不了他。”

“师傅，永秋忘带了防具！”黎麦一声尖叫，惊到了电话两头的人。

高梁电话没来得及挂断，就开了车门，一下子窜了出去。

黎麦在他身后喊：“师傅，我怎么办？”

“留在车上！看见有不对劲儿的，你就开车追上去！”高梁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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