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局势看起来,竟像是这漂亮孩子凭一己之力,四对一,把仇报回来了似的。
……而且他越看这漂亮孩子越眼熟。
站在他身边、比他略高些的少年轻声对他说:“长生,你忘了?他就是教练说将来可以吸纳到省队去的那个孩子,刚才在场上穿蓝色云纹的那个。”
贺长生想起来了:“跳unsppable的那个。”
池小池言简意赅地答道:“是。”
他现在没空研究世界线,只让061告知了他一些关于原主的基本信息。
原主冬歌,现年11岁,是从一个一年有五个月被冰雪覆盖的小县城出来的,父母开了家滑冰场,从小他就在冰面上长大,甚至说不清楚,他是先学会跑步,还是先学会溜冰的。
然而他的父母感情不好,时常大打出手。
在他们吵架时,小小的冬歌就把自己穿成一只毛茸茸的团子,背着手,在空旷的冰场上一圈圈滑着冰,闭着眼跟着大喇叭里放着的情歌旋转。
不过,分歧严重、且对冬歌持放养态度的父母在一件事上极其统一。
他们从不会说冬歌的好。
冬歌考试98分,一定会问丢掉的那2分是怎么回事,最后的总结陈词是,你怎么这么粗心。
冬歌跟同学打架,他们就会按着冬歌的头给同学道歉,而不管是不是那个同学先把冬歌的铅笔盒扔到窗外的。
冬歌怕打雷,他们却嫌弃他胆小,没有男子汉的样子。后来,冬歌一个人听多了,就不怕了。
在这样的家教下,冬歌变得沉默寡言,但偏偏又争强好胜。
他在小学里就是舞蹈队里的领舞,由于喜欢滑冰,又渴望远离父母,索性在毕业后放弃学业,考进了市里体校的花滑队。
他在同龄人中技术一流,但他倔强又不懂变通的性格,始终不讨喜。
这次带头欺负他的人叫薛一柏,从冬歌入学就看不上他,这回欺凌他的原因,是省队花滑教练带着几个从滨州体校毕业的学生来做经验交流。
冬歌和薛一柏是同一个教练,他献宝似的把冬歌推了上去,叫他给省队教练跳一个。
冬歌冷着一张脸上去了。
这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经验交流,省队教练也并未对一个刚入校半年的小娃儿抱太大期望。
谁想到,才看了不到一分钟,教练就从椅子上直起腰板来,直勾勾看着那在冰场上尽情舞蹈的孩子。
冰刀在冰面划出极饱满的圆弧,他跳跃时,刀片刮起细碎的冰花,白蝴蝶似的追逐着他的裤脚。
省队教练看完整场,甚至没问什么关于他的事情,先开口道:“明年省队招新,叫他来。”
不出意外的,他刚一离开冰场,就被以薛一柏为首的几人锁进了洗手间。
池小池只了解了前情提要以及结局。
冬歌在精神方面受到了创伤,进入精神科治疗。
在冬日的一天,瘦得脱了相的冬歌被护工陪着出来散步,护工去打私人电话了,而浑浑噩噩的他注意到,医院里有个观赏湖,湖面上结了冰。
……那冰实在很薄。
作为一个由系统认证过的b级难度的世界,池小池觉得这个剧情比起操蛋的a级,还是可以接受的。
与贺长生同行的人温柔一笑,回头对贺长生说:“看看,小酷哥。”
他的声音很好听。
就是他刚才发声,成功阻止了这群人挨揍的可能性。
贺长生目光微冷地看着那几个欺负人的孩子,一言不发。
那人走进逼仄又肮脏的厕所,态度很好地询问:“你们刚才在干什么?是在玩游戏吗?”
这个台阶给得及时,薛一柏们马上点头不迭。
他说:“以后不要玩这样的游戏了,听到了吗。”
说完,他按一按冬歌的肩膀,提高了声音:“我认识冬歌,他是我以前的邻居。你们要照顾好他,好吗?”
薛一柏们吃惊地张大了嘴。
薛一柏结结巴巴地:“凡哥?……他,他从来没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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