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红龙的统治理念 (2-1)

“呵？什么时候连渣滓都敢威胁他的主人了？倒是说说看，就是杀了你，我又会损失什么财富？”

红龙锋利的指尖划过狼人的头皮，一点点的摩挲着，像是在把玩一个精致的杯具，或是瓷器。

暗红色的血液一点点沿着头发渗下来，让贝奥武夫感到深深的恐惧。但狼人却暗自露出了一个笑容，因为红龙终究是没有直接杀死他。

“最多还有三句，不，两句话的机会。足够了。”

他暗想着，丝毫不敢动弹。他很庆幸，在很小的时候听吟游诗人讲述关于恶龙的故事时，反复强调着的都是他们对财富的执著。

“财富是用来花的，所以损失财富会让巨龙少掉两份乐趣”。

这是很扭曲而令人费解的财富观念，但坦白来说，贝奥武夫也发自内心的不愿意把一切押在这样的一个完全基于猜测，妄想，还有心情的理由上。

但他毕竟没有选择。

“主人，请原谅。您派出了我的同族去取回财富，他们需要我的指引和组织才能完成任务！而且留下我的性命服务您，您会拥有一批最忠诚的仆人！”

贝奥武夫不敢指出那其实是红龙的错误，怒火上头的他忘记了给其他兽化人们留下呼唤他的办法。

“呵。你又想换取什么作为回报？是金闪闪的财富？还是一两滴龙血作为力量？或是像你们这种杂碎诗歌里讲的那样，怎么说来着？

斩下巨龙的首级，迎娶白净富裕美丽的公主？你以为失去了首领的他们还能够在这荒原上活下去吗？”

卡勒多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揶揄，像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

“什么都不要！我的主人！”

贝奥武夫的额头重重叩在地上，大声呼喊。他的脸色煞白，失去了血色。

巨龙不是在赞美他。

“自以为是的小东西，又哪里来的勇气认为是我的疏忽？又是什么给了你妄图操纵一条巨龙的勇气？忠诚？你这种渣滓的忠诚对我一文不值！”

红龙的指甲从狼人的脑袋上移了下来，贴近他的脸颊，一点点的划动着。

没有等待狼人，红龙说了下去。

他的声音像是雷电在轰鸣！

“你的挣扎和愚蠢取悦了我！现在，我赏赐给你一个改口的机会。考虑好，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化作焦炭的痛苦？被撕裂身体的绝望？还是成为我午餐的荣幸？”

卡勒多用一根指甲卡住狼人的脖梗，将他撑起来。这是红龙饭前的闲情逸致，没有比崩溃的恸哭，与崩溃的疯狂更令他愉快的佐料了。

他有些饿，却并不着急，因为作为真龙的他，最不缺少的就是时间。但出乎卡勒多意料的是，狼人没有绝望或是崩溃。

当然，更没有喜悦。

他的表情冷静，神态释然的像是那帮讨厌的秃子一般。

“就像看完了一段澳门赌场之后？”

红龙的脑海中飘过这样一个念头，没来由的感到烦躁。

他不喜欢这种表情。

那不是食物应该有的表现。

“一切皆是您的意志。”

贝奥武夫的头低低的垂了下来，平静的回答。他是一个赌徒，在看到红龙的那一刻，就酝酿着一个疯狂的想法。

是这个想法让他面对被火海焚身的危险冲进了马车中，翻找出那本笔记本；也是这个想法让他明知暴怒的巨龙很可能会杀死他，也没有选择离开。

但他赌输了，就要死了。

虽然不甘，但这就是赌博。

卡勒多与贝奥武夫对视了一会。

“哼！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带着和你一样愚蠢的渣滓们，打响名号，去把我的财富追回来。

三个日落后，在这里等待我。”

红龙有些烦躁的挑了挑指尖，把狼人摔出去一段距离。是脑海中涌现的一个叫“沉没成本”的概念让他改变了想法，决定让这头愚蠢的狼人暂且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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