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街道两侧霓虹闪烁,行人舒展着面容漫步街头,这是每天难得的轻松时光。
高楼大厦冲黑暗的高空,压迫着仰视的目光。
这一切熟悉的景象都已远离。
这是李如焚身外的世界,仿佛隔着一层荧幕,他再也无法走进去。
小白雾转化成为一朵小火苗融进烛火中消失了。
大白雾核心也有一朵针尖似得小火苗,非常缓慢地燃烧着外围的白雾壮大自身。
等到白雾完全转化为火苗时,就是烛火吞噬之际。
李如焚竭力使白雾向外撑开,仿佛从内部给了自己一刀,大白雾核心空出一个空腔,针尖似得火苗独自燃烧,无法接触到白雾。
针尖似得火苗正是来自碎叶城李如焚的记忆。
这个世界完全没有任何值得他挂念的人了。
孤零零的,在烛火包围中,生死由人。
他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钱。
更加强壮的身体。
女人。
尽可能长的寿命。
权力。
统统失去了意义。
唯有干掉烛火,才是他存在的意义。
对此,他毫无头绪。
他对外界的刺激冷漠起来,表现的斌斌有礼,像个标准的绅士。
烛火想学他的行止仪态,辞令表情,也要用更长时间来学习。
黎明前,李如焚独自回到碎叶城。
只有机器人保镖陪着他。
惯性使然,他走在从前的老路。
每天训练,注射药剂,课,偶尔拍个广告短片。
终于有健身器材经营商看了他的商业价值。
或者,在网展示一款他正在使用的剃须刀。
当然,无论是洁厕剂还是蟑螂药的广告,他也不推脱。
超级者联赛尚未开始,他已经不用再为钱发愁了。
他在东极研究院附近贷款买了一个房子,将其装修成训练场,供他一个人使用。
仅有的帮手是两个机器人保姆,负责清洁和膳食。
东极研究院的学生宿舍,他已经很少回去了。
他的生活除了训练就是课,乏味之极。
不过,烛火似乎乐在其中,仿佛不知趣味为何物。
每周一,颜雨霏来给他注射一次药剂,隔三差五也在这里锻炼身体,打打拳。
李如焚对她的健美英姿视而不见。
颜雨霏常常对这个未开窍的学弟感到苦恼。
“马就放寒假了。我们去哪里玩好呢?”颜雨霏训练完后,问李如焚。
“寒假我要去雅鲁山脉的新月湖一趟,那里还是一片荒芜之地,连道路都是汽车碾压出来的,那里没有舒适的宾馆酒店,宿营野外还要提防成为野兽的食物。”李如焚说道。
“哇,野外宿营我最喜欢了。小时候跟爸爸妈妈有过野外宿营,长大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去了。你一定要带我。我还没去过热带的山脉呢。”
颜雨霏兴奋的跳了起来,这块木头终于开窍了。
“好。下周放假就走,你做些准备。”
李如焚没有拒绝,反而给了颜雨霏十万元,让她准备野营用品。
烛火一直想去新月湖找一找蓝石,李如焚却不愿打破原有的生活,才拖延至寒假启程。
李如焚一直尝试影响烛火的判断,这也是一种试探。
他不了解烛火的来历,究竟是人还是一个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
他不知道。
只知道,烛火对于他的一切都在模仿,似乎全然不是人类。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不知彼,真是一个糟糕的情形。
他只能尽可能理解自己。
找到自己与烛火表现出来的不同之处加以利用。
以往,李如焚从未对注射药剂的原材料有什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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