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小飞的父亲在教育局当官,他的家便离沽县的教育局很近。
叶黎和沈星暮上午十点就找到了他的家。俞父不在家,只有俞母一个人守着偌大的房子。
俞母早已过了芳华正茂的年纪,但她依旧很美丽,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身着华服,举止典雅,风韵犹存。
只不过她的风韵里藏着挥着不去的悲伤,这分悲伤使得她眼角的皱纹变得越来越密。
两人找到俞母,询问俞小飞去向。这只是简单的一问,俞母忽然就哭得梨花带雨,哽咽着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两人第一时间便猜测俞小飞很可能意外离世了,不然俞母不会哭得这样伤心。
他们猜错了,俞小飞并没有意外离世,但他把一个妙龄女孩祸害得“意外离世”了。
据俞母口述,俞小飞从小被宠惯了,总是无法无天,目无王法。他高中毕业不久,便绑了一个女孩,并且强行发生关系,事后还给了钱,把这种事情当做合理的金钱交易。
只是他没想到,他绑的那个女孩是个贞洁烈女。女孩当天就自杀了,并且留了遗书,指证他的罪行。
这是情节恶劣到极致的罪行,俞小飞理所当然地坐了牢,没有任何人保得住他。
现在作为俞小飞的亲属的俞父和俞母想探监一次都麻烦不已,叶黎和沈星暮当然更难。
他们只能暂时不管俞小飞,转而去找池世荣。
叶黎在离开之前,安慰俞母道:“俞阿姨,人犯了错,就该承认后果,你也别太伤心。等俞小飞出来之后,他一定能重新做人。”
两人在驾车去池世荣住所的路上,沈星暮的脸上露出嫌弃之色,嘲笑道:“你以为俞小飞还能重新做人?”
叶黎惊讶道:“你好像很生气?”
沈星暮道:“俞小飞那种人,就应该牢底坐穿或者直接枪毙。作孽的人是他,被他害死的女孩再无机会重新做人,他凭什么还有机会?”
叶黎瞧着沈星暮嫉恶如仇的神色,当即识趣地闭上嘴。
在这个时代,被父母宠坏的小孩一点也不少,其中不少人走向犯罪道路,俞小飞只是其中一个。
但这真的是父母的错吗?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有的人,无论拥有怎样出色的父母,都难免走向最终的不归路。
池世荣的父亲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板,这些年城市大兴建筑,整个建筑业如雨后春笋一般活力无穷,而房地产当然也随之变得兴盛。
池家非常有钱,不仅在沽县有大别墅,在绪城以及弭城的市区也买上了价值超过五百万的大房子。
他们一家三口,每人都有一辆价值超过两百万的豪车,无论走到哪里都惹人羡慕。
叶黎和沈星暮抵达池家的别墅时,已是正午过后,太阳如当头燃烧的火球,烤得他们汗流浃背。
叶黎擦去额上的汗珠,走过别墅的护栏,到门前敲门。
很不巧,今天池世荣也不在家,别墅里只有池父一个人。他对突兀造访的叶黎与沈星暮非常不满意,一双浑圆的眼睛里满是怒意,像是他们坏了他的好事。
只不过当他认出沈星暮之后,眼中的怒意立刻消失不见。
绪城和蛰城是相邻的大城市,两城的经济流通非常频繁,因而两城之间的大人物也都变得为人熟知。
池父能走到现在这一步,当然不会是坐井观天的青蛙。他知道蛰城的沈临渊,当然也知道沈临渊膝下的两个儿子,沈星暮和沈星夜。
他在沽县乃至是绪城都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但相比于蛰城的沈临渊,就宛如萤火比之皓月。
他非常客气地请二人进屋坐,并且泡上上好的碧螺春,亲切地问道:“沈大少爷,你和你的朋友忽然来我这偏僻的小地方,是有什么事情吗?”
沈星暮淡淡道:“我们来找池世荣。”
池父紧张道:“沈大少爷,莫非那个小兔崽子得罪你了?呵……你大人大量,也别和小孩子计较,他回来之后,我一定扒了他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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