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哥哥也只有十三岁。父母死后,我们没有任何亲戚可以投靠,只能像下水道的老鼠一样在城市里四处流窜。你知道吗,我们饿得没办法的时候,甚至抢过狗的食物。我还记得那只被拴在深巷里的狼狗,主人把它放在门外守家,它的狗碗就在墙角。哥哥去抢那个狗碗,险些被咬死。
我曾连续饿过四天,倒在一座废弃的烂房子里险些饿死。那次哥哥就带回了一支巨龙形状的糖画。我当时饿极了,拿着糖画就大口吃。我把固定糖画的木签子都碎了半截吞进肚子里,嘴巴被木签子尖口划出了好几条血痕,我嘴里不断流血,但我连一点感觉也没有。直到我把糖画全部吃完,才想起哥哥还一口都没吃到。那时我、我……”
夏恬说着,那一抹无法形容的悲伤再一次冲击她的眼眶。她红着眼哭了。
沈星暮抱着她,温柔说道:“好了,夏恬,你别说了。以后你不仅有夏秦,还有我,这世上再没有任何人能让你受半点苦。”
夏恬含泪道:“我发现你买的糖画并没有当时那支好吃。”
沈星暮道:“兴许世上再没有比那支糖画更美味的食物。是它让你活了下来,也是它让我有机会认识你。”
***
叶黎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一遍又一遍。他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因为镜子里的人阳光、帅气、爽朗,与“邋遢”、“大叔”等词汇完全不沾边。
根据镜像对称规则,镜里镜外的人除了左右相反之外,其他任何地方都应该一样。
所以他就是镜子里的大帅哥。只不过他不曾想到,自己打扮过后,竟真的有一分玉树临风之感。
这当然得归功于徐小娟。是她为他做了全身改造,从头顶的头发到脚心的鞋底,发型,面容,衣袖,裤脚,乃至是袜子与鞋带,都由她精心挑选并整理。
她的确有着一双捕获世间美丽的慧眼。她把看上去宛如三四十岁大叔的叶黎硬生生改造成了正值风华的大学生。
叶黎忍不住惊叹,对徐小娟赞赏有加。
徐小娟则不以为意地说道:“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啊。你以为世上那些帅哥是怎么来的?还不都是那些名牌服装搭配和炫酷发型撑起来的,其实男人只要脸型不是太难看,只需去理发店做个修面,弄个合适的发型,再换一身款式和颜色搭配比较契合的行装,纵然不帅,也难看不到哪里去。”
叶黎认为这个说法很有道理,毕竟“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话一点也不假。现在不仅他变帅了,徐小娟也变成了靓丽十足的美少女。
她做了一次头发,把脑后的长发都拉得直直的,只有末端稍稍往外卷,有点像古时宫廷美女旖旎在地的长衫子,具备一种迷幻而别致的美丽。另外,她现在有钱买化妆品了,她本就姣好的面容再涂上莹白的脂粉,仿佛瞬间变得吹弹可破,水润如剥了壳的荔枝。
她的身材本就很好,皮肤也相当不错,有了金银饰品的点缀,便更加美丽。尤其是一袭绛紫色连衣褶裙飘摇垂下,从腰间至裙摆的裙褶绵延起伏,宛如蕴含无穷生命力的紫藤萝瀑布。
而今的徐小娟,从青涩的小苹果摇身一变,成了熟透的蜜桃——叶黎好几次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今天是叶黎带徐小娟回家见父母的日子。至于他为什么做这个决定,答案很简单,他顶不住父母给的压力。
他娶何思语之前,他的父母宛如西天取经的唐僧,催促他找媳妇宛如唐僧念“紧箍咒”一般折磨人。他好不容易娶了何思语,却才短短不到一年时间,恶念空间诡秘出现,何思语的存在被抹除,他又变成了干干净净的老光棍。
他带徐小娟回去,主要目的只是安抚他的父母。当然,他也下了决心,一定对徐小娟负责。从她离开家乡,随他来这个陌生城市的那一刻起,他已承认她是他的女人。
只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已经忘了何思语,不然他也不会再想善念之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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