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是用尽心思将别人耍得团团转,也不过是个小孩子,邹元清一下子便抓住他的两只手扭在背后。
“卑鄙,你们居然拿我娘来做要挟。”齐鸿打不到他,就用各种恶毒言语问候他和圣上。
“这不是威胁,只是一次警告。至于以后该怎么做,殿下可要好好衡量一下。”
齐鸿的封地在两位皇兄之间,他们就算是现在还不知道,日后也总能想明白的。齐鸿就算以后夹紧尾巴,也不可能有好日子过的。
生不逢时本就是最大的悲哀。
齐鸿走到桌子前,拉出一个抽屉,取来一个扁长的盒子。
盒子看着不大,却有几分重量。邹元清看着七皇子拿起盒子的时候,手臂微微下沉。
“这些是我没有用到的金子,帮我还给县里的百姓吧,也替我给宋夫人烧些纸钱。”齐鸿完全放弃挣扎,也没想着给傅才人再争取什么好的待遇,只是向曾经对不起的人做了忏悔。
他终究做不到毫无愧疚,只是也没有勇气去以死谢罪。
邹元清看着他,这个少年没有享受过父亲的疼爱,母亲又胆小怕事还需要他时时看顾,在应该成长的年纪过早掺合进争斗之中,变得阴郁狠毒。
“你是真心忏悔,还是想让自己的良心好受一些?”邹元清接过那个分量不轻的盒子,没有忍住地问了出来。
七皇子笑了起来,“有区别吗?反正我是个罪人,怎么样都不会减轻半分。”
就像当年宋夫人保全了他们母子,他还是能眼都不眨地对她下手。他这样的人谈什么救赎,他连心都没有。
几日后,其他几位皇子带着家眷和属臣去往封地,只有七皇子身边有两个伺候他的小太监,孤孤单单地那么走了。
二皇子虽然成为了庶民,不可再恢复身份,新帝还是给他的嫡长子封了侯爵,全了兄弟一场的情谊。
盛元二十年就此终结。齐瀚身着大裘,头戴十二旒冕冠,衣上饰十二章纹样,年轻俊美,龙行英姿。
新帝改年号为景安,意在恢复民生,保佑大辰国泰安民。
太子妃秦氏封为皇后,所出长子齐晟立为太子,东宫詹事府官员皆有封赏,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目前最炙手可热的红人站在新帝面前,磨蹭着不肯离开。
“长贞可还有事要禀?”上月邹元清及冠,父亲赠他“长贞”二字作为表字,景安帝也就这般唤他,以示亲近。
“臣今日占卜得出一卦,卦象上佳,圣上可愿意一听?”
“长贞啊,倒是许久未见你卖弄老本行了。你算出了什么也叫朕听听。”景安帝兴致很高,催着他说下去。
“泰卦:六五,帝乙归妹,以祉元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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