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2-1)

圣上看见后毫不吝啬地夸奖道：“朕的五公主纯孝至真，可比她那些哥哥姐姐强多了。”

“父皇过奖了，女儿微末手艺，也就父皇不忍打击，才这么违心夸赞，全了女儿的脸面。”齐妘讨好地扯扯圣上的袖子，似是在哀求他嘴下留情。

圣上这把年纪见到小女儿撒娇情态最是受用，也没斥责她的无礼行状，还赐了一大堆东西给她，齐妘嘴里的吉祥话不断冒出，表现得十分欢喜。

圣上觉得之前有些愧对她，才赏了这么点东西就高兴成这个样子，瞧着怪可怜的。可现在若是赏她太多就太打眼了，她以后也不好过。便示意了跟前的大太监徐公公，让他去库房里挑些好的给齐妘私下送去。

大公主在底下看得惊奇，她有段日子没进宫了，只是听说齐妘得宠，却不想能到这种程度。她转而望向胞妹，却发现齐妧脸上不太自然。

前面七皇子已经将自己准备的东西献上去了，大公主来不及多想，便随着夫君一起献上贺礼。

献礼之后，所有的皇子公主要一同向圣上敬酒，齐妘没有再去刻意出彩，过犹不及的道理她还是懂的。反倒是三公主起身的时候不小心踩到衣带，一下子双膝跪地，看着很是不雅。

当着这么多贵戚官员的面出这种丑，圣上一下子被扫了兴致，“既然妧儿身体不适，就先回去休息吧。”

三公主难堪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又怕别人看到愈发笑话她，只得听命退下。

皇后有些不安，“妧儿这样，不如让臣妾去陪她，她……”

“妧儿身边这么多人，就不用劳烦皇后了。”圣上打断她的话，还特意将皇后二字咬得颇重，既是提醒也是警告。

皇后悻悻的，她刚才只想到了女儿，没来得及考虑这么多。底下大女儿正冲着她一个劲儿地使眼色，皇后只好把抬起一半的身子又放了回去。

经过这个插曲之后，大家都加倍小心，只想着能赶快结束。整个宴会少了些鲜亮的声音，气氛沉闷而又古怪。

整个上清宫也就齐妘还能旁若无人地吃得那么开心。这次她的座位提前了许多，上来的菜肴终于不再是冷冰冰的了，真是不枉费她这么多日子的努力。

等到亥时初，圣上率先起身，皇后也不再与那些妃嫔虚头巴脑地应酬，扶着婵娟和燕婉的手便往凤仪宫赶去。

三公主并没有像其他公主那样另辟宫室，而是跟着皇后住在凤仪宫。圣上对皇后这样的作为很是不满，帝后大吵了一次之后，圣上便把宫权分给了谢贵嫔和四皇子的生母韩淑妃。

这两位都是世家之女，又都有儿子傍身。圣上的旨意一下，众人也就知道圣上这是不满皇后打理不好后宫。

皇后是够尊贵了，可没有权力的皇后也不过是个空架子罢了。

姜皇后此生最大的悲哀就是：她的夫婿一路走上了九五至尊之位，她也跟着水涨船高成为了皇后。圣上是凭能力打的天下，可她这个皇后只不过是嫁得好才成为了皇后。

圣上登基后，后宫中的世家女子越来越多，许多事情，她是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偏生两个女儿也是一个随父，一个肖母。大公主模样好，性情佳，除了不是个男儿以外就挑不出别的毛病。可能是长女太过钟灵毓秀，把次女的部分也给占了，三公主就没什么能让人称道的地方。

可正是因为这个女儿容易被人忽视，皇后才想多疼她几分，不让她有所缺失。

还没进屋，皇后就听到三公主压抑的哭声。

“妧儿别哭了，母后那儿有些新打的首饰，一会儿让人都给你送过来。”皇后用指腹抹去女儿的眼泪，接过婵娟递过的帕子给她擦脸，又挥挥手让其他人离开。

母女俩就这么窝在床上，虽没有礼仪可言，却十分亲密。

“母后，今日齐妘送上来的衣服，我找人动了手脚。”三公主的手段也随了皇后，害人不成，自己反遭了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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