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贵族青年不屑地瞥了一眼敢怒不敢言的平民学员,肆虐笑道:
“把你的东西收拾好然后立刻滚出我的视线,贱东西,这房间归我了。”
被羞辱的平民学员却是什么也不敢说,只得咬牙俯身在地上将散落一地的东西收检起来,万分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围观人群中的路易王储皱紧眉头,忧心忡忡地看着那个可怜的平民,小声问道:
“这在干什么?抢房间?但每个人不都有自己的房间吗。”
这时,劳伦斯身旁一位年轻的学员似乎听到了王储的疑问,主动靠了上来。
他个子很高,但身材偏瘦,穿着一身朴素的加厚棉礼服,双眸乌黑明亮且神采奕奕,似乎有万分活力与智慧蕴藏其中,给人的感觉不像是一位军校学员,更像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哲学家。
见劳伦斯三人都是一身穷困贫民的打扮,这学员才放心地低声解答道:
“就是在抢房间,先生,这鸟笼一样的小房间连那些贵族少爷们的行李都放不下,你知道的,他们每个人的行李简直都能用一辆马车来拉,所以不少人会去抢其他学员的住处来当杂物间。”
“这那这个学员要住在哪里呢?”路易王储眉头皱的更紧了,用下巴指了一下地上那个学员。
“谁知道呢,可能是去给贵族少爷们当随从,也就是跟班,这样能被施舍一间杂物间住进去。”年轻的学员唏嘘不已地回答道:
“学校里的贵族们都需要一两个跟班,毕竟许多贵族少爷没有侍从恐怕连衣服都不会穿。”
路易王储摸了摸鼻子,他至少还是会自己穿衣服的。
查理公爵也是咧嘴一笑,毫不在乎地打趣道:“有道理,我也要去抢几个房间收几个随从。”
在被路易王储狠狠瞪了一眼之后,查理公爵摊了摊手:“好吧,开个玩笑。”
路易王储将视线移回到那个可怜人身上,很是同情地问道:
“那他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赶出来吗?我们不都是同一所学校的同学吗?”
年轻学员沉重地点了下头,他很清楚,即使是在巴黎军校里,平民也是几乎不可能反抗贵族的:
“先生,别看我们在明天都会穿上一样的军装,但那身衣服是不可能弥补我们和他们的阶级差距的,那身军装也掩盖不了他们身上的贵族血脉,难道一个贵族穿上布衣就不是贵族了吗?”
查理公爵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麻衣,深以为然地点头赞同道:“说的太对了。”
劳伦斯则是有些惊奇地看了看这个年轻学员,没想到同样是刚入学的学员,他就已经将巴黎军校的情况了解得如此透彻:
“很有意思,先生,完全看不出来你也是新生。”
被夸赞的学员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写满密密麻麻文字的笔记,压低声音解释道:
“这是我的一个习惯,在进入一个新环境前,我通常会把所有必要的信息都提前搜集起来,不仅是学校的情况,包括和我们同期的重要学员我也都进行了调查,比如这个贵族,我知道他的父亲就是伊萨克伯爵,是巴黎下面一个市镇的行政长官,所以他才敢这么嚣张。”
看着这本足足一指厚的随身笔记,劳伦斯更是对心思缜密的年轻
学员来了兴趣,不禁伸手问道:
“令人惊奇,我是夏尔·波尔纳巴,十九岁,来自马赛,父亲是律师,您是?”
年轻学员连忙握住劳伦斯的手,热情地自我介绍道:
“路易·亚历山大·贝尔蒂埃,十七岁,来自凡尔赛,母亲是服务王室的女佣,父亲是法兰西岛军区的中校军官,他是一名测绘工程师我十三岁就加入军队了,这次是得到机会前来巴黎军校进修。”
听到这个名字,劳伦斯也不禁愣了一下。
等等
贝尔蒂埃?拿破仑的参谋长贝尔蒂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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