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等法院向我下达了禁令,不准我再发表任何作品,但是他们对作品的定义实在太宽泛了。我只是发表了一首乐曲,他们便指控我违反了禁令,将我带到了这里。”
劳伦斯眉头紧皱,但并不意外,毕竟对高等法院这样守旧腐朽的利益群体来说,越先进的就是越反动的。
当年的伏尔泰就也被巴黎高等法院迫害过,蹲过一段时间的地牢。
“呵呵呵...波拿巴阁下,卢梭先生。”
一边的杰基法官也找准时机凑了上来,对卢梭的称呼也从囚犯变成了先生,笑呵呵地说道:
“我刚才又回忆了一下卢梭先生的桉件,似乎在判决上确实有失偏颇。卢梭先生,如果你提出复审的话,我很乐意重新审理一下这个桉件...”
卢梭愣了一下,而后顿时松了一口气,心领神会地看了看劳伦斯感激道:
“太感谢您了阁下,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
对于卢梭这样看惯了人情世故的老人来说,他当然是瞬间就知道杰基法官的态度为何转变的如此之快。
在知道自己马上就会被释放之后,卢梭的脸色也终于多出了一抹微笑,激动地问向劳伦斯:
“对了,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您是...?”
杰基法官连忙抢先开口,对卢梭和善地说道:
“卢梭先生,你是才回到巴黎吧,连波拿巴阁下都不认识。他可是科西嘉共和国总督,兼任法兰西的王储第一侍从和王家稽税官。”
“科西嘉总督?”
卢梭听到这个名号之后忽然怔了一下,连声问道:
“科西嘉总督不是保利先生吗?我前几个月还和他有书信往来呢。”
“书信往来...?”
劳伦斯也是愣了一下,随后才想起来,卢梭和科西嘉倒还真有一层关系。
早在1755年,保利带领科西嘉人反抗热那亚统治,宣布科西嘉独立的时候,卢梭就对科西嘉的独立感到振奋,并在《社会契约论中写下了:
“在欧洲还有一个国家向立法者开放。这就是科西嘉岛。这些勇敢的人民所表现出来的勇敢和坚定能够重获和捍卫其自由,非常值得那些愿意教导他们如何保卫自由的智者的帮助。我预感到有一天这个小岛会让欧洲震惊。”
在这段文字里,卢梭所指的“那些愿意教导他们如何保卫自由的智者”其实就是自己了,这也算是一种毛遂自荐。
幸运的是,到了1764年的8月31日,当时的科西嘉驻法大使马特奥·布塔夫科读到了这段文字,于是他给卢梭写了一封信,请求卢梭为科西嘉草拟一份宪法,并承诺向卢梭提供所有必要的资料。
卢梭在同年十月份收到了这封信,立刻兴奋地接受了这个任务,并向科西嘉大使回信说:
“在我的余年中,我没有其他的兴趣,除了我自己与科西嘉,其他的一切事情已经从我的思维中排出。”
到了第二年,卢梭便发表了《科西嘉岛制宪意见书,大体上阐述了自己对于科西嘉宪法的构想,这也是他在为波兰政府提供制宪意见之前,第一次参与到宪法制订中去。
可惜在历史上,1768年法兰西便吞并了科西嘉,卢梭的制宪工作也就无疾而终了,他也只得郁闷地谴责一通法国人,并将所有的想法丢进了垃圾堆。
当然,有不少史学家认为,保利很可能没想真的使用卢梭制订的宪法,他可能只是想利用卢梭在社会学上的名声来增强科西嘉政府的合法性而已。
但是在这个时间线上,既然科西嘉还没有被吞并,说明卢梭的制宪工作也还在继续,那么他几个月前与保利有书信往来就不奇怪了。
理清楚这一层关系之后,劳伦斯也不禁两眼微眯,忽然有了想法。
既然卢梭还在为科西嘉进行制宪工作,而自己马上也要回到科西嘉重组制宪议会确定科西嘉的君主立宪制政体,那么完全可以邀请卢梭到科西嘉进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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