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罗索见状也是松了一口气,别看他玩世不恭地天天管劳伦斯叫小子,但两人之间的主从关系格罗索还是十分清楚的。
作为最早和劳伦斯登上科西嘉的同伴,格罗索这一路一来可是亲眼见证了数不胜数的敌人倒在劳伦斯的手中,其中不少人甚至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他可不希望和劳伦斯的关系产生任何裂痕。
“不过杜巴利看起来不是很想配合我们啊。”
勉强将对杜巴利的怒火压制下来,格罗索皱紧眉头,将话题回到刚刚杜巴利的表现上,分析着说道:
“这小子真是不怕死啊,他的命都在我们手上了。”
“他现在也是进退两难,不论选择倒向哪一边,他都承受不了另一边的怒火。”
劳伦斯轻笑着摇头说道:
“而且最关键的是,我能看出来,杜巴利现在还存有一丝侥幸心理。”
“侥幸心理?”格罗索不解地问道。
劳伦斯十分肯定地说道:
“他还在等着黎塞留公爵救他出去,他恐怕是想出去之后再找到他真正的靠山——杜巴利伯爵夫人,估计也是这个念头让他一直死撑到现在。”
“那我们是要...?”格罗索皱眉问道。
“把他这最后一点希望也给掐灭了。”
劳伦斯扭头看了一眼淹没在黑暗中的地下室,缓缓说道:
“堵上他所有的生路,再给他划定一条由我们掌控的生路。”
...
与此同时,黎塞留公爵府邸,公爵的私人书房内。
“父亲,我把他带过来了。”
一位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像是押送囚犯一般带着衣冠不整的法尔科内伯爵走进书房,对着沉木书桌后的黎塞留公爵说道。
法尔科内伯爵在这个男人身旁一言不发,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傀儡一般。
他是法尔科内伯爵的父亲,黎塞留公爵的儿子,也是历史上的第四代黎塞留公爵,路易·安托万·索菲·德·维涅罗·迪·普来西。
只不过他继承黎塞留公爵爵位仅仅三年就去世了。
因此与这一代黎塞留公爵和担任过复辟时期法国首相的第五代黎塞留公爵相比,他在历史上只是一个没留下什么痕迹的小人物而已。
书桌后的黎塞留公爵似乎在闭目养神,听到自己儿子的呼唤之后过了十几秒才缓缓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法尔科内伯爵,微微点头说道:
“你先出去吧,我和他有话要说。”
“父亲...”中年男人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皱眉说道:
“法尔科内搞出的这档子事就已经让我们很是难堪了,您就不要让他再掺和进去了,给他关上几个月紧闭就好了!”
“你先出去吧。”
黎塞留公爵像是没听见一般摆手说道,看上去他对法尔科内这个孙子还是相当溺爱,即使法尔科内已经失去了未来的继承权。
中年男人还想说什么,但碍于黎塞留公爵的权威也只得作罢,叹了口气离开书房并把房门带上。
黎塞留公爵抬头看了一眼自己那憔悴而癫狂的嫡孙,开口说道:
“亲爱的法尔科内,有一个坏消息我得告诉你。”
法尔科内伯爵站在原地,什么动作也没有,只有微微抖动的下颚证明他听到了黎塞留公爵的话语。
“让·杜巴利,这个皮条客,也是那场袭击的亲自参与者,他可是你的好友吧?”
黎塞留公爵看着法尔科内的眼睛说道,对于自己的孙子和杜巴利臭味相投,狼狈为奸的事情他早就有所耳闻了。
听到杜巴利的名字,法尔科内伯爵才有了反应,缓缓抬头看着自己的祖父。
黎塞留公爵继续说道:
“他现在已经失踪足足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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