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的骑术显然还不熟练,因此有两个随从步行跟随在他身旁替他拽着缰绳,另外还有两名随从骑马紧随在他身后,一人替他背着箭袋,另一人则为他调试着长弓。
劳伦斯看着人群中的路易十六,不免赞许地点点头,至少从他今天这一身打扮和朝气蓬勃的气质来看,倒还符合法兰西王储这样的身份。
而事实上,路易十六在执政的早期还不是人们印象中的那位消极的锁匠国王。
他在继承王位的初期,也曾有过一段锐意进取的时间,他频繁地更换首相并采取更加激进的改革和政策,包括介入北美独立战争以及在杜尔哥的协助下进行财政改革。
但是,正如他的祖父路易十五所说的那句:“我死之后,洪水滔天”,法兰西的财政问题不是这个稚嫩的国王能够改善的。
再加上路易十六的改革本身也有相当多的弊病以及介入北美独立战争所带来巨额负债,因此法兰西在路易十六手中反而陷入了更严重的财政危机。
路易十六在发现自己对于撼动贵族和教士阶级根本无能为力之后,也渐渐对治国失去了兴趣,逐渐沉迷于打猎与机械制造中,成为人们口中消极摆烂的锁匠国王。
当然,这些都只是后话,如今的路易王储尽管已经对制锁和打猎表现出了相当的兴趣和天赋,但还没有到沉迷其中的地步。
从城堡中涌出来的贵族们很是自觉地排列在小径两侧,为路易王储的队伍让开一条通路,大多数人均是对这位未来的国王表露出了明显的尊重和恭敬。
当然,也有极少数位高权重的贵族只是泰然自若地注视着路易王储的到来,并没有对他表现出特别的殷勤和尊敬,舒瓦瑟尔公爵就是这一类人的典型。
作为和路易十五以兄弟互称的重臣,舒瓦瑟尔公爵在面对路易王储时也完全是一副长辈的姿态,他站在道路的中央,和蔼地笑着看向路易王储,并没有主动上前迎接。
倒是路易王储在距离舒瓦瑟尔公爵十几码的距离时主动翻身下马,牵着马匹很是谦卑地走到舒瓦瑟尔公爵身旁问候道:
“很久没有在凡尔赛宫见到您了,今天见了真是亲切。”
舒瓦瑟尔公爵咧嘴笑笑,上前拍了拍路易王储的肩膀,感慨着说道:
“你又长高了些,不过也胖了不少,啊,时间真是令人捉摸不透,不过今天就不说这些了,好好享受狩猎吧,殿下。”
“当然,感谢您的招待。”
路易王储点头说道,随后又与道路两侧的其他贵族寒暄了一阵。
而直到好一会儿过后,他才注意到一旁的草地上站立着的,自己那位光彩照人而又性格骄横的妻子。
路易王储有些尴尬地瞥了一眼玛丽王储妃,他作为波旁王室中少有的对女人不感兴趣的王室成员,自然也对这桩政治联姻感到十分的不适与尴尬。
尤其是夫妻两人不仅年幼,而且还语言不通,正常的交流都还需要有翻译在场,在这种情况下就更别提进行一些私密的联络感情的活动了。
当然,尴尬归尴尬,路易王储作为一名接受过良好宫廷教育的王室成员,还是知道必须在这种场合下与自己的妻子表现出和睦的样子。
否则第二天下午巴黎的各个夫人的沙龙里就会流传出无数个版本的路易王储夫妻不和的故事,甚至在以往类似的传言中,某位贵族因为失去了男人雄风而导致夫妻不和是最为人们所津津乐道的版本。
路易王储一边无所适从地朝着玛丽王储妃走去,一边对着队伍里的某名随从招了招手,示意他赶快跟上来。
为了与玛丽王储妃交流,路易王储特意安排了一名会说德语的随从跟在自己身边。
“啊...亲爱的玛丽,你来的早很多啊。”
路易王储在翻译的协助下生硬地问候道:
“感觉怎么样?你还是第一次在法国参加这样的活动吧?”
“哼”
玛丽王储妃娇哼一声,恶狠狠地盯着路易王储说道:
“我得说糟糕极了,凡尔赛的佣人简直比维也纳的地痞还要无礼!”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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