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生病的少女 (2-1)

雪之下雪乃感冒了。

身体虚弱的少女此刻只能躺在床，脸色苍白，额头烫得吓人，就连呼出来的气都是热的。

外面的雨还是没有停，再加为了照顾生病中的雪之下，夏至只好暂时放弃了外出探索的计划。

幸好之前有注意带一些药品回来，否则的话他面对现在这样的情况还真有些难办。

见雪之下在吃下药后情况明显有所好转，夏至也就暂时放弃了动用梦境点数的想法，打了盆凉水坐在少女身旁，将毛巾打湿后替她换掉了额头早已变得温热的毛巾。

“水还是省着些用吧。”雪之下有些虚弱地说道。

蓄电池组坏掉的情况下，抽水机已经不能用了，储存下来的并水不多，在用一点就少一点的情况下，她觉得还是不要将水浪费在这种方面比较好。

“没关系，我接的雨水。”夏至回答道。

雪之下：“……”

“骗你的。”夏至轻笑一声说道。

雨水虽然看起来干净，但里面却含有各种看不见的灰尘和微生物，即使是正常人拿来洗澡都不太合适，更别说拿来给生病中抵抗力本就不强的人擦拭身子了。就算再怎么恶趣味，夏至也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雪之下将头偏到另外一边，打算不再理会他。

夏至也分辨不出少女是不是真的生气了，只能沉默了下来，转过头看向窗外，静静地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和雨点拍打在窗户的声音。

“……你说，我们还能回去吗？”

过了许久之后，他的耳边才传来了少女像是在询问的声音。

“当然能。”夏至毫不怀疑地回答道。

“万一回不去了怎么办？”少女的声音逐渐低落下来：“万一我们找不到回去的方法的话，是不是就要永远地留在这里，几年，几十年，直到有一天孤独地死去，或者被他们杀死……”

或许是生病的缘故，少女终于表现出了与她平日里坚强外表不同的脆弱，换做是平时，她是绝对不会和夏至说这些话的，更别说像这样将她内心软弱的一面展现在少年面前了。

夏至沉默了片刻，深吸了口气后说道：“不会的。”

“……”雪之下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不会什么？”

“我不会让你死掉的。”夏至回答道，想了想之后，他又补充了一句：“而且，也一定会让你回去的。”

“……你啊。”

雪之下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真的是不会哄女孩子呢。”

夏至脑袋挂下几条黑线：女人，你不要太过分了。如果不是看在你生病的份，你看我会不会说这种安慰人的话。

“不过，我觉得你这样也挺好的。”见夏至满脸不爽的表情，雪之下轻笑一声：“至少，你不会说那些虚情假意的话，也不会用言不由衷的漂亮话来维护场面，更不会为了迎合别人做委屈自己的事情，在我眼里，你比其他人要真实得多……”

你的脸没有面具……就和我一样。

少女在心里想道。

“那你可真是看错人了，我这个人经常撒谎的。”夏至一边帮少女换下敷在额头的毛巾，一边无所谓地说道。

“但你从来不会刻意掩饰自己的谎言，不是吗？”雪之下反问道。

夏至想了想，好像确实如此，虽然他不觉得这有什么特别的就是了。

“话说回来，你都生病了怎么话还这么多？”他有些怀疑地看了眼少女——这丫头该不会是装的吧？

雪之下沉默了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会说这么多话，就好像想要将这一个月来没有说的话全都倾述出来一样，感觉一点也不像是平时的自己。

“可能，我真的是病了吧……”

少女轻轻闭双眼，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

精神放松下来后，疲倦和困意很快涌了来，让她的意识逐渐沉入到了梦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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