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定例对于免疫力较低的人群,诸如朱秀荣这样的四岁孩童来说,时间可能还要提前。
以华夏几千年防治天花的经验,尤其还是宫廷,对于得天花者身边人的隔离,会做得比较到位,历史上朱秀荣染天花,而没有传染到朱祐樘夫妻和朱厚照,也说明在这次的天花爆发中,宫廷防治工作相对还到位,至少对朱秀荣提前做了隔离。
张周的计划,就是要打这个时间差。
如果他能通过一个巧妙的影响力,在朱秀荣接触病患七天左右的时间种痘,那朱秀荣仍旧会发病,但症状会轻,不致命,那张周用皇家之女所做的一次种痘实验,就可以取得最好的效果。
现在对他来说最为棘手的事情,就是要找到一只发了天花的牛,且必须要在朱凤北上之前。
如果来日之前找不到,那他就没必要跟朱凤提及这件事,如果找到了,朱凤不信他,那他也不会勉强。
当然就算找到了,他也不能跟朱凤说,这是牛得病之后的脓疱,而会说这是一种“神药”,为了保证这种神药是无害的,张周还想跟朱凤做一次现场试验。
同时,这也是张周为自己家人做的一层保障,谁让时疫很可能马上就要传染到南京城里来了呢?
……
……
翌日是鹿鸣宴。
当天南京贡院内热闹非凡,内外帘官,加上本次乡试中举的举人,还有县学府学过来的学正教谕,应天府官员等人……有几百号人之多。
本来当日最受瞩目之人,当然是本次江南乡试中考中解元的张周。
但很可惜的是……张周昨天就连夜出城找病牛去了,根本没来参加这次的鹿鸣宴。
大明的鹿鸣宴,不是一定要参加的,乡试考试结束,到发榜毕竟有一段时间,很多考生在考试结束之后就回乡去了,毕竟留在南京等一个虚无缥缈的结果很熬人,考生也不是每个都能在不劳作的情况下长期生活在省城。
还有,就是在家乡等放榜也一样,这就会导致在桂榜张榜后第二天的鹿鸣宴上,总有很多人因为各种因素来不了。
但像张周这样本身学籍在南京城,人也住在南京城的,不来参加鹿鸣宴,则就让人觉得不寻常。
“济之,听说那个张秉宽,未前来?”刘机也是先出去跟应天府的人喝了两巡酒,才回到给主考预备的桌子前,见王鏊安静坐在那,不由问了一句。
王鏊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一桌正是给乡试前十名所准备的席桌。
一个身影落寞的人,正好背对着王鏊。
王鏊道:“既然解元没来,就让亚元伯虎过来,代表众举人,给在场之人敬杯酒吧!”
那个落寞的背影,正是本该在本次乡试考中解元,却在张周所产生蝴蝶效应改变之下,位居次席的唐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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