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我寻遍藏雪城,才得了你的一丝消息。
你的伤,究竟是怎么来的?”
元渊:“……”
看来,他隐藏得不错,连影都找不到他。
喝了口茶润完嗓子,元渊才抬眸看向影:“琉月刺的,你信么?”
“琉月?”影皱起了眉头。
他抬手抓了元渊的衣襟,就要剥开他的衣领看伤口。
然而,衣领还未剥开,元渊就抬手制止了他。
扫了一眼楼下行人来往的繁华街道,元渊似笑非笑:“师兄,你再这般,我就喊非礼了。”
影:“……”
他浑身一僵,肤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动:“你……我……我是要看你伤口!”
“没什么好看的。”元渊松开他的手,整理好衣衫,一丝褶皱都看不见后,才随口道:“已经好了许多了。”
“不行!”影态度强硬:“这些日子,你一个人就是这么抗过来的么?”
元渊难得露出无奈神色:“你是来救我的,还是来折磨我的?”
影:“……”
他身形微动,指缝间藏着银针,就要朝元渊穴道扎去。
然而,他人还未靠近,元渊就掀起眼皮,拿狭长深邃的眸子看他:“去房间罢?”
影:“……”
他的计划,果然被识破了。
好在,元渊会看眼色,知道现在打不赢他。
两人起身,进了房间。
元渊端着一个精致小巧的茶杯,懒洋洋地走到床边坐下,细细品着杯中新茶。
影关上门,掩了窗户,这才走到床边。
他动作极轻地拉开元渊衣领,只看了一眼,眼皮就狠狠跳了跳。
一道狰狞的疤,宛如一只丑陋的虫子,攀爬在元渊白皙的皮肤上。
伤口距离他的心口,仅有两指的距离。
影合上元渊的衣衫,沉声道:“你留在这里继续休养,我去藏雪城寻琉月,明日就回。”
语罢,他起身就要走。
孰料,刚迈出一步,元渊就叫住他:“师兄,算了。”
算了?
影转身看他:“若是有误会,定要说清楚!当年,我与你之间就是因为误会……”
“不必了。”元渊冷淡地打断了他:“那日,她为凤南启刺了我一剑,他日,凤南启无论是欺她、辜负她,都是她自找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所有的果子,都是她自己种的因。
无论结果好与坏,都该她自己承受!
这辈子,我都不会再见她!”
影轻叹了口气。
昔日的兄妹,今日,竟沦为了仇家,实在是造化弄人。
元渊喝尽杯中茶水,眉眼微垂,喃喃道:“师兄,我发誓,我这辈子都不想再来西丘了。”
“好。”影应他。
事实证明,人不能瞎发誓……
成武十一年,北狄来犯,元渊带兵去大齐、北狄和西丘边境驱敌。
七月,影为执行任务去了一趟西丘,回军营时,带回了琉月的消息,还有一封信。
信上,只有一行字
阿渊,对不起。
影说:“琉月有身孕了,用不了多久,就要生产了。
还有,有个事实,我必须告诉你。在怀凤寻那一年,琉月就生了很重的病……
病,是心病,药石无医……
阿渊,她时日无多了,你要去看看她么?”
刚打败北狄的元渊,站在营帐门口,怔住:“所以,那年,我去西丘看她时,她就已经病得很重了?是么?”
“嗯。”影点头。
元渊的身形晃了晃。
他抓紧剑柄,哑声道:“师兄,替我看住军营,我要去西丘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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