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皎洁,树影婆娑,夜空繁星点点,好不美丽。
夏藕忽然生出想要在屋顶,看星星的想法。
稷澂不想望天,只想抱着娇娇软软的小娘子睡觉。
这几日没她在身边,他不眠不休的……
“好呀,好呀!”福娃张牙舞爪的附和。
稷澂面色一冷。
他好歹也一家之主,总不能被旁人给比下去不是?
提督大人弯下腰,将小娘子抱起,一跃上了屋顶。
福娃让牟斌借来梯子,慢腾腾的往屋顶上爬,又屁颠颠地凑了过去。
牟斌仰着脖子望着太子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猪头,正乐呵呵地爬梯子。
这位爷不简单,头顶一片碧绿的草原,还能坦然的面对大众的眼光,即使九死一生仍旧活得劲劲儿地,只盼明月的光辉能缓解那片草原的长势吧!
稷澂瞄了一眼凑得越来越近的福娃,将自己大氅脱下,披在小娘子的身上,裹得严严实实。
他神色温柔,道“更深露重,娘子小心着凉。”
“谢谢夫君……”夏藕受宠若惊,小手儿拽着提督大人的大氅,生怕沾到了屋顶的灰尘给弄脏了,又惹得他不高兴。
“这样如何御寒?”稷澂见小娘子战战兢兢抓着大氅拥在怀里,一抬手将她抱在怀里,又用大氅裹得严严实实的。
他修眉微挑,泓邃的眸子隐含笑意,道“为夫抱着娘子,娘子就不冷了。”
夏藕一愣,杏眸睁得溜圆,眨了又眨,看起来宛若纯洁无害的小奶狗,惹人疼惜。
她感觉清冷的提督大人,似乎变了一个人……
难道是……
小别胜新婚?
福娃因为身上带着伤,那些蚊子嗅到血腥味,就在围在他耳边嗡嗡转。
不一会,脸上、手上、脖子,咬了一个又一个的包,都连成北斗七星了。
他又疼又痒,好不凄惨……
翌日,待天色微微的露出了鱼肚白,一行人便开始准备继续启程。
夏藕看星星看得乐不思蜀,后半夜才睡下,这会儿还赖在床上。
稷澂为了让她多睡会儿,就先将东西收拾好,最后才将小娘子从被窝里挖出来。
夏藕顶着一副黑眼圈,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向马车。
早知道她便不看什么星星了,眼皮好沉,好困啊……
“救命……救命啊!”从不远处的街道那头儿,奔来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却难掩体态纤浓,眉目清秀,一看就是个美人。
夏藕张着小嘴,卡在打着哈欠的动作,寻声望去。
那美人似是有些面善……
她在哪里见过来着?
那女子被身着蓝色锦衣的小厮追着,见马车这头的人都手持武器,很是气派。
当即,拼命跑了过来,忙道“大人,救命啊,救命啊!”
“何人在此喧哗,不想活了!”建昌伯坐在马车上,脸色阴沉的撩开车帏。
那女子似是认得稷延龄,嗷的一嗓子,掉头就跑。
慌不择路时,正正地撞到端着大碗云吞过来的牟斌怀中。
“哗啦啦……”云吞撒了一地。
寒光一闪,牟斌拔出绣春刀,架在来人的纤颈。
登时,那女子吓坏了,花容失色,求饶道“饶命啊,饶命啊,大人!”
“没事……没事,牟大人收刀吧……”福娃刚才同她对视的一瞬,竟有莫名有种熟悉之感。
难道如今自己,也到了血气方刚的年纪……
看见女子就觉得面善?
他幽幽叹息,百思不得其解。
夏藕神色惊愕,小嘴儿张了张,问道“你是……藥姐……夏藥?”
在她的记忆中,夏家仅有的一个对原身释放过善意的人,那就是夏家长房,钱氏之女夏藥。
传闻,夏藥是从人贩子的手上买来,为夏家的长子长孙夏?挡灾的。
那时她还没出生,都是后来才听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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