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的晨曦里,村落上空凝结着层层云翳,一家家炊烟袅袅,轻烟若雾,随风飘拂。
稷澂背着祭品,携夏藕去他住了足足三载的后山草庐,祭拜稷寒山。
当年,自他送走父亲以后,心情仍难以平复,一直在悲伤之中,无法自拔。
守孝这三年,他总是喜欢静静搜寻每个熟悉的角落,寻找父亲伟岸的身影,似乎他从未离开自己。
但梦总会醒,你若不醒,旁人也会让你醒,他便是被现实生生打醒的。
草庐旁侧有两颗老桃树,中间就是稷寒山的坟墓。
土墙木门茅草屋,门口的篱笆上爬满茂盛的牵牛花藤,随风摆动,满树的桃花落尽,只剩满枝的绿叶。
低矮的土包里埋着曾经在沙场上所向披靡的稷四郎,他曾鲜衣怒马,身披荣光。
记得儿时他将涩果摘得精光,辛苦一日却半个也不能入口,父亲便用糖腌起来,制成蜜饯、果脯,他能吃上整整一个冬日。
如今,青烟桃树今犹在,不见当年树下人。
先皇曾赞:稷家四郎,谋勇双全,经文纬武,晓兵法,知地利,精器械,可谓帅才也!
可被宗族除名者,不允从事四民之业,即士农工商,不能从军。
甚至,没有宗族开出的户籍证明,都无法进入繁华的大城镇,这一辈子便算毁了。
他的父亲便是如此,直到同夏三姑结亲,又走了田里长的路子,成为举人村的村民,才重新落了户籍。
他也因此能读书走举业,有个清白的出身,也正因为如此,父亲对夏三姑很是感恩……
目之所及,皆是回忆,有冷有暖,但最终还是暖了四肢百骸的寒意。
幼时回忆点点滴滴,一幕幕的过往席卷而来。
可任他前世权倾朝野,却也无法再见父亲一面。
他好想父亲,好想好想……
夏藕却与提督大人不同,她是打死都不想回到以前。
原主自有记忆以来,就是活在无休止的欺辱中。
她还没满五岁就放牛、砍柴、插秧、挑水,洗衣,日日都有干不完的活。
每每刚插秧回到家,就要放牛,连下雨天也要去。
身体上的疲惫还不算完,那些长辈给她挑错,堂姐们又挑事。
累,太累,非常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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