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虚伪的世界 (2-1)

“妈妈，你明明不开心，为什么还要笑？”

为了求朋友帮忙渡过难关，艾沫的父亲特地以艾沫就要上学了为由，请了一些朋友到家里吃饭，艾沫的妈妈亲自下厨做了许多好吃的，这会儿一家三口正站在家门口迎接着一个又一个的客人。

这些客人可是艾父的希望，他虽然平时在交际上并不算多用心，和这些饶关系也并不铁，但他是个作风旧派严谨的人，也让人挑不出错来。这次请的这些人虽然不一定都是抱着来帮忙的目的，可有几个在圈子里话还是很有分量的，倘若能够在言语上稍稍用些力，艾父的压力就能很多。

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艾父已经慢慢看到项目上的转机了，可还需要时间谋划和等待。只是公司和客户可不会给一个项目太多的时间，每多一份等待，就少一份利润，多一份成本。公司和客户两头的压力，让艾父有些捉襟见肘，只好找个理由试图能拉上些关系。

除了工作上的困境，家里的事情也让艾父很是不顺心。这段时间艾沫的行为一直有些反常，不但看不到她的笑容，就是话也没有以往的乖巧，常常让一直都舍不得凶孩子的艾父都抄起藤条。可艾沫父母的管教似乎没有半分效果，艾沫好像一夜之间进入了叛逆期，常常跟人对着来。

在今这样的日子里，艾沫本来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调节剂，此刻却成了不定时炸弹。为了让艾沫安安静静的当个饭桌上的陪衬，艾母提前叮咛了很久，要艾沫乖一些，千万不能在客人面前闹。艾沫点了头，她也知道父亲此刻凝重的心情，可心里的烦闷却一点也没法减少，以一个六岁孩子的自制力来，克制简直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艾沫只觉得格外烦躁，一张脸皱巴巴的，一点也没有童真的影子。

一大早艾母就拉着艾沫在客厅里等着，或许是因为等的累了，也或许是受不了家里奇怪氛围，特别是妈妈那份焦躁和烦闷，让艾沫实在忍不住，出了自己憋了很久的话。她这个年纪，还无法理解那些假笑的意义，更不能理解妈妈为什么要假装热情去见这些陌生人。

艾沫突如其来的质问，让正在和人打着招呼着客套话的艾母很是尴尬。好在，在与人周旋上，艾母向来是懂得拿捏得，偷偷低头瞪了艾沫一眼，却又温柔的摸摸艾沫的头，略带歉意的给客人解释。

“其实也不是不开心，孩子嘛！她是心疼我，觉得我最近因为老艾的事儿操心，这孩子懂事，每也跟着闷闷不乐的。”

这么一，客人们也就了然了，毕竟今来这儿的都是心知肚明，明面上是庆祝，实际上哪里是为孩子上学这么的事。

将客人送了进去，艾母就将艾沫赶到了她的房间里，又是一阵叮嘱，却还是不放心，等到吃饭了才叫她出来。

从就在蜜罐子里长大的艾沫，哪里受过什么委屈，从房里出来比早上还要闷闷不乐，撅着嘴，别人跟她话，她也不答，让艾母又是着急又是尴尬。

好在开席之后，觥筹交错一番，大家也都算是其乐融融了，一个孩子闹别扭而已，没什么人放在心上。

就在艾父准备进入今的主题的时候，艾沫忽然跳了起来，站在凳子上指着一桌子的人嚷嚷起来。

“假的！假的！你们都在假装开心，明明都很烦，为什么还要做出一副高心模样？老师，孩子不能撒谎，大人凭什么就可以！你们都是假的！”

艾沫的举动让艾母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艾父的脸色也一阵红一阵白，准备好的辞也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艾母一把将艾沫从凳子上扯了下来，在她大腿上掐了一把，疼的艾沫立马哭了起来，趁这个时候，艾母赶紧将艾沫抱了起来，轻拍着她的背跟大家道声欠就带着艾沫离席了。

艾沫忽然的情绪失控就好像一场闹剧，忽然出现又戛然而止。艾父有些尴尬给大家敬了酒，随即又颓然的坐下解释起如今的困境来，到孩子这段时间的异常还红了眼眶。

在这些客人看来，孩子是最做不得假的，一个孩子都如此痛苦了，更何况这个家呢？也不知道项目的问题给一个如此幼的心灵带来了多大的冲击，饭吃到最后却真的吃出些真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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