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松了一口气,温柔地牵起她的手,“不会再逼清欢痛苦,不会再有什么不相干的人,不会再让你流泪,我答应你,再也不会了。”
清欢遽然推开他,从高高的观星台一跃而下。
她只是不愿意,不愿意在他面前低头罢了。
裂帛的声音尖锐又细长,并没有飘然坠落,如意俯在台缘,紧紧扯着她的一角衣袖,颤抖着,死死盯着她。
清欢没有见过那样的眼神,带着无限的惧怕和憎恨,扭曲又凄惶,掺杂无止境的怒火。
如意抓着脆弱的衣角,努力去够清欢的手,清欢能感觉死亡的冰冷透过他的指尖绵绵传递而来。
初夏的衣裳轻又柔,清欢悬在半空,听着衣帛一点点裂开的声响,而后坠入虚空之中。
人往往对那些爱他最深的人最坏,因为知道爱会消弭一切,所以才能有恃无恐。
从痛感中醒来并没有花很久的时间,可是从醒来到感知周围环境的那一瞬间却实实在在充满后怕。
观星台的高度不足以摔死一个成人,可那坠落的恐惧和在石阶翻滚而下的痛感仍然惊心动魄,这的确是清欢有生以来做的最疯狂的一件事。
只是这浓郁的药香,不是星河苑,不是清欢熟悉的任何一处。
从睁眼开始牵扯痛处,最后痛感蔓延到四肢五骸,清欢仿佛从混沌里飘回身体里,静默地望着素白帐顶。
没有人,没有宫人一点声响,没有莲花漏座滴答的声音,只有一缕光线昏暗透在帐里。
清欢轻微抬手,望着手腕层层包裹透着药味的白布,大概伤得也不轻,不知道手脚断了没有。
许久之后,床帷被掀开一角,清欢终于又看见了他。
这是另一个如意,面容有些憔悴,冷漠得像一块寒冰,眼里淬着无尽的幽怨,站在床边盯着清欢。
清欢缓缓地闭眼,不愿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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